正文 第九章(2 / 3)

《服氣精義論》曰:人的肢體關節,本來就是用來運動的,人的經脈榮衛,是必須讓它通暢和順的。閑居無事時,就應該行導引之法,所謂“戶樞不蠹”,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人的氣血精神,是與人的生命一體並用來保護生命的。人體內的經脈,是用來讓氣血運行的。

氣的作用是溝通津血、強健筋骨、活絡關竅的。衛氣的作用是使肌肉溫和、皮膚飽滿、腠理肥實、呼吸開闔自如,通過導引,就可以讓它們的作用更充分地發揮出來。

而具體行導引時,應當在醜後卯前之時,天氣晴和之日。用梳子周遍地梳理頭發三百六十五次。然後,上香,麵朝東,正坐,雙手握固,閉目靜心,上下齒相叩三百六十次。接著放鬆身體,先閉氣,兩手五指互相交叉,向前翻掌並向前力推。過一會兒,再向上翻手掌並向上力推。之後放低左手,右肘向上力舉,左肘臂即放於後頸項,並用左手向下使力。接著換成用右手。之後,兩手交叉於頸後,兩肘放於胸前,向後仰頭,使頭與手逆向使力,作爭執狀,並擺肘,使身體左右擺動。最後,把兩手放於膝蓋上,微吐氣,使呼吸平和。此動作共做三次。

行氣是早期道教的一種頗為重要的修煉方術,也稱服氣、食氣、煉氣。是一種以呼吸吐納為主,輔以導引、按摩的養生修煉方法。道教重視行氣之法,與它對元氣、氣的重視有直接關係。道教認為,天地萬物包括人,都是由元氣化生而來的。《太平經》說:“元氣行道,以生萬物。”《雲笈七簽》卷五十六《元氣論》中說:“人與物類,皆稟一元之氣而得生成。”既然人是稟氣而生的,所以道教認為,人得元氣則生,失元氣即死。“人有氣則有神,有神則有氣,神去則氣絕,氣亡則神去。故無神亦死,無氣亦死”。道教從它的長生不死的宗旨出發,認為,常保身中元氣,使之不失,便可長生不死。《太平經》說:“故人欲壽者,乃當愛氣、尊神、重精也。”

那麼,如何才能愛氣,使氣在人身中經久不竭呢?道教提出了行氣之法。如何行氣?道士們在吸收前人經驗的基礎上,創造了許多具體方法,僅《雲笈七簽》即載有諸家氣法數十種。盡管具體方法很多,但基本原則卻是相同的。

一般說來,行氣時,均要求凝神淨慮,摶氣致柔。呼吸吐納,要做到輕、緩、勻、長、深。輕,即呼吸輕細;緩,指進出氣舒緩;勻,呼吸節拍有致,不時粗時細;長,呼吸間間隔時間要長;深,即要使吸入之空氣滲入髒腑百脈,滲透組織深部。據稱行氣既久,可以達到鼻中無出入之氣的最佳境界。

行氣也稱服氣,隻是從一般的意義上講來。而從道教經典中記述來看,兩者還是有區別的。行氣主要是以我之心誌來驅使氣,使氣為我所用。它要求初學行氣者,用鼻吸氣然後屏息,心中默念數數,數到一百二十下再吐氣。然後再吸氣,照前默數。吸氣或呼氣時,要做到不讓自己的耳朵聽到氣的出入之聲。這樣,常使氣進的多,出的少,如果把鴻毛放到你的鼻下,而呼氣時鴻毛不動,就是達到一定的境界了。

服氣,也稱吐納、食氣,主要指的是吸收天地間的生氣或日精月華,服外氣以養生。一切動物、植物萬千生靈,都是仰仗氣而生存,所以人也可以單憑食氣而生存。食氣時,應注意生氣和死氣,一天之中,從夜半到日中六個時辰為生氣盛行之時,從日中到夜半六個時辰為死氣盛行之時,所以食氣時,必須食生氣,而不能食死氣,隻有生氣才是天地日月之精華。

道教認為,人通過行氣,可以帶來種種神效。《抱樸子 內篇》有諸多記述。如在《至理》篇中說:“服藥雖是長生之本,若能兼行氣者,其益甚速,若不能得藥,但行氣而盡其理者,亦得數百歲。”

葛洪認為最上乘的仙術是服食金丹,但這裏同時說,如果服藥時能兼行氣,其效果更佳。而且,如果沒有金丹大藥,但是你能盡得行氣之理,也可以活上數百歲。

道教修練,往往有一個重要前提,同時也為一項重要修行之功:清心絕欲,洗心滌慮,萬念不生。這就是守靜。關於守靜,《老子河上公章句》中就有較多的論述,認為人隻要守靜,就能獲得神通“人能除情欲,節滋味,清五髒,則神明主之也”;“內無思慮,外無政事,則精神不去也”;“除情去欲,一自歸之也。”

關於守靜的重要性,《太平經》有諸多論述,認為人如能清靜自居,除去俗念妄想,便可使神長存於身,百病不加,凶邪不入,所以說“求道之法靜為根”。早期道教關於守靜的一些論述,一直被後來道教所繼承和發展,尤其是唐代以後,守靜更是成為道教修真的首要之功。

守靜的神奇功效

《太平經》認為:守靜既久,則道自然顯現,使人長生不死,與天地共存。一個人除去了諸種俗念,心就能與神相交,以致能乘雲駕龍,使普通的凡軀化為神靈,與太一之道同形。《老君清靜心經》稱:人能做到清靜,這是天下最可寶貴的。人神喜好清虛,但人心常常騷擾它;人心喜好安靜,但各種欲念常常去勾引它。

人所以不能做到清靜,是因為心未能真正澄徹,各種欲望不能徹底遣去。真正能排遣去各種欲望的人,內觀於心卻見不到自己的心,外觀身形卻見不到自己的身形,遠視他物也看不到任何物體。心、形、物三者俱不見,見到的隻有空,甚至連這個空也看不到,真正是萬物皆無,而且連無亦無。達到這種湛然常寂甚至連寂,也不存在的境界,還有什麼欲望再能產生呢?欲既不生,心自然就安靜了。人既然安靜了,神也就不會受到幹擾,這就是常清靜。做到了常清靜,就能與道相通,與真道相通,也就是得道。

重玄修煉法

重玄家認為,一般人都把世界上的山河大地等看作是真實的,但如果你深入思考,達到某種程度的悟,便會認識到,它們都不是真實的。因為它們的存在並沒有什麼必然性,所以是空;而且,如果你達到進一步地悟,還會認識到這個空也不是真實的。事實上,世界本身就是非有非空(或非有非無)。到了這個境界,稱為“一玄”。但這個境界並非最高境界,因為你認為眼前的世界是非有非無,事實上還是有所執著,對世界的真正認識應該是,連這個非有非無的念頭都沒有,而這種對世界是非有非無觀念的否定是為“重玄”。

重玄家認為,一個人,隻要他的心理進入了重玄之境,就能達到無為而無所不為,無知而無所不知,無得而無所不得的境界,這時候,也就是得道成仙了。

在唐代以前的道教修煉方術中,也往往十分強調人的主觀意識在修道中的作用。但是,以往的各種道教修煉方術,都沒有提倡單純的心性修煉即可得道。而以重玄成仙之道為代表的心性修煉方術則相反,它直接把修煉的目標指向人心,而根本不管人體內部精氣神的切實修煉。這種理論,顯然是向佛教借鑒、學習的結果。而佛教的心性論,指的是人一旦識心見性,立地就可成佛,獲得精神上的解脫。而道教的主觀心性修煉說,卻是指人隻要識見道性,即可成仙,身心同時得到超升,這就使它比佛教以至以往的道教成仙方術帶有更多的神秘性。

重玄派代表人物成玄英在《道德經義疏》中指出,有欲的人,隻滯著於一切實有;無欲的人,則又滯著於一切皆無。所以第一玄,是用來遣去上述兩種滯著的。但是,又恐具體實行的人,心裏滯著於這第一個玄,所以又說第二個玄,以破此滯著。這樣就不但不滯著於滯著,而且又不滯著於不滯著,這種遣之又遣的方法,就稱為玄之又玄。

玄是深遠的意義,也是特指不滯著。有與無,微與妙,雖不同名,但它們都源出於道。這兩者異名同道,所以稱為深遠。這個深遠的玄,又歸於不滯著,既不滯著於有,也不滯著於無。這兩者均不滯著,所以稱為又一個玄,即重玄。

消除心靈上的汙垢

唐代著名道士司馬承禎在《坐忘論》中提出,修煉的實質就是消除心靈上的汙垢。追究人心的本體,原來就是道。隻是此本體被人的意識所汙染,以致蒙蔽越來越深,遂與道隔絕。現在如果能消除這層心頭上的汙垢,還心以本來麵目,就是修道,使心不再隨意飄蕩,而去與道冥合,讓心重返道的本質,就稱為歸根。守此根不離,就稱為靜定。靜定的日子一久,就會百病俱消而複命,複命後又能續命,就可以使你知道根本的常道。知道了常道就會無所不明,以至長生成仙。

假如心中一起煩躁亂想之雜念,必須馬上除去。聽到了世俗的毀譽善惡之事,也應馬上拋開。不要讓心靈去承受,心中一受這些事,心就會滿,心一滿,道就無處可居。對一切聞見的東西,好象沒有聞見一樣,是非美惡等觀念才能不入心中,心中不受這些觀念,便會心境空靈,不去關心那些世俗觀念的心就會安定。心安定且空靈,那麼道很自然就會居於心中。

坐忘

忘中有真境。在道教的修煉功夫中,往往要求信道者身體端坐,雙手握固。這一動作就稱為“打坐”。但是,在道教那裏,打坐主要的不是一種形體動作,而是指一種心理狀態和境界。所以,道教一般稱之為“坐忘”。《重陽立教十五論》曰:

凡打坐者,非言形體端然,瞑目合眼,此是假打坐也。真打坐者,須要十二時辰,住行坐臥,心如泰山,不動不搖,把斷四門,眼、耳、口、鼻,不令外景入內。能如此者,雖身處於塵世,名已列於仙位,不須遠參他人,功滿登真。

所謂坐忘,就是忘卻自身形體,拋棄聰明才智,與大道相化為一,是一種排除世事、進入靜寂、物我兩忘的境界。《道樞 坐忘篇》中說:坐忘,是長生之根基。招致真靈下降,並修煉自己的身體,達到身內清明,就可與氣相合;人體本來就穩含有道,修煉此氣,使它亦達清明,就可與神相合。人體最後與道相冥合,這就是得道。

論述坐忘之法,最著名的當數唐代司馬承禎的《坐忘論》:如果有人得知了坐忘之道,並信奉它是修道的要訣,對它敬仰尊重,心中沒有任何疑惑,再加之勤於修行,肯定能得道。坐忘時,還有什麼不能忘呢?內裏不覺其自身之存在,外麵忘卻整個宇宙萬物,心與道冥合,一切思慮皆無。

司馬承禎把坐忘的修習方法具體地分為七個階次:

敬信。即對坐忘之道信仰無疑。

斷緣。即斷絕世俗之事,不受它們的牽累,這樣就會“跡彌遠俗,心彌近道”。

收心。心是一身之主,百神之師,學道要安心收心,脫離塵世之境。心中不著一物,自然會與道相合。

簡事。即要考量事物的輕重,那些不重要的事物,都應絕之。標準是看它們對你的生命有多大作用,凡是對生命無用或多餘的,皆為舍棄。

真觀。即對禍福吉凶、富貴貧賤、生老病死,都應樂天知命,不怨天尤人。要自始至終,遵奉這一原則。

泰定。即修道者“形如槁木,心如死灰,無感無求,寂泊之至”。“疾雷破山而不驚,白刃交頸而無懼;視名利如過隙,知生死如潰痛”,從而達到無心於定而無所不定的境界。

得道。道,不生不滅,靈而有性。得道之人“身與道同,則無時而不存,心與道同,則無法而不通”,故無生死。還可以蹈水火而無害,存亡由己,出入無間。

在司馬承禎的另一本名為《天隱子》的書中,他提出了坐忘要達到“心不同”的境界:

坐忘者,因存想而得也,因存想而忘也。行道而不見其行,非坐之義乎?有見而不行其見,非忘之義乎?何謂不行?曰心不動。故何謂不見?曰形都泯。故天隱子瞑而不視,或者悟道,乃退曰:道果在我矣,我果何人哉?天隱子果何人哉?於是,彼我兩忘,了無所照。

坐忘之道,是通過存想而得到的,也是通過存想達到忘的境界。人行道而看不到他是如何行的,這不正是“坐”的真義嗎?看到了某物而眼睛沒有任何感應,這不是“忘”的真義嗎?什麼叫不去感應呢?就是心不動。什麼叫不見呢?就是泯滅形體。所以,天隱子瞑目修道,等到他悟道後,就說:道已在我身,但我又是誰呢?天隱子又是誰呢?這樣,不就是達到物我兩忘、心境寂然的境界了嗎?

道教認為,天地之間,人體之內,到處都有神靈居住的宮室殿閣、瓊樓玉宇。諸神或飛升上界,掌握生死簿錄,按時司察人間善惡。或鎮守人體各部位關節,開生門,塞死戶,調氣生津,固精安神。學道者如能了解這些神靈的名號、形象、服色、居處、職司等,堅持在心中思神念真,與諸真精神交感,配以誦經、念咒、服氣、叩齒咽液等術,便能感動外神降臨,入鎮體內。或保固體內真神鎮身,安魂和神,內保髒腑,外卻眾邪。其上者甚至可以招致仙官前來接引,飛升上清,消除死錄,成仙成神。

道教存思方術,是對古代神仙家養生方術的繼承與發展。道教行存思之術時,都有一定的儀式程序。如《存思三洞法》規定,須是在天亮時存思“洞天”神,中午時存思“洞地”神,夜半時存思“洞淵”神。具體存思時,居於室內,麵朝東,叩齒三十二遍,閉目,依次思洞天、洞地、洞淵三真,然後咽氣九次,意念讓三真各居泥丸上宮、絳宮、臍下丹田宮。咽氣後,仰麵誦祝禱之詞。然後再轉向南,又行另一套儀式,等等。

在道教諸方術中,存思之術可謂過於繁瑣。根據有關經典記載,存思之神甚至達上千數。初學者常被搞得心煩意亂。但若掌握了其中的訣竅,熟練後,自可對身體起到很好的調養作用。

對於存神的意義和方法,《太平經》記為:人神生於人體之內,卻常常喜歡外出遊蕩,如果在它極不應該外出時外出,就會嚴重地危害人的身體。如果人能把神追還於人體之中,使它不再隨意遊蕩,即能保身不敗。具體辦法是:在空室之中,旁邊沒有他人,根據五髒的顏色畫成不同色調的神像,並使它與四時的氣候相配合,懸掛於窗戶光亮之中,心中默守此神像。這樣存思不止,五行五髒之神便都回來了。神守人身,則人的一切病苦皆可去除。

《黃庭經》是道教中釋解存思之術的最有代表性的經典著作之一,它一方麵繼承《太平經》中關於守五髒神的修煉方法,一方麵運用當時醫學發展提出的關於人體內部結構的理論,提出了守三部八景二十四真的修煉方法,即把人體分為上、中、下三個部分,每一部分又列舉出人體的八個部位,稱為八景,如中八景就是喉、肺、心、肝、膽、左腎、右腎、脾,每一景都有一神主宰,人如能守住這些神,使之久居人身上,則神通自現。如存神於肺,則真息得調,而元氣自生;存神於肝,則慧眼得明,而神光自現,等等。《黃庭經》中的第七、八兩章被認為是此經之精要,“黃庭秘訣,盡於此矣”:

至道不煩訣存真,泥丸百節皆有神。發神蒼華字太元,腦神精根字泥丸,眼神明上字英玄,鼻神玉隴字靈堅,耳神空閑字幽田,舌神通命字正倫,齒神崿峰字羅千。一麵之神宗泥丸,泥丸九真皆有房,方圓一寸處此中,同服紫衣飛羅裳,但思一部壽無窮,非各別住俱腦中,列位次坐向外方,所存在心自相當。(《至道章第七》)

心神丹元字守靈,肺神皓華字虛成,肝神龍煙字含明,翳鬱導煙主濁清,腎神玄冥字育嬰,脾神常在字魂停,膽神龍曜字威明。六腑五髒神體精,皆在心內運天經,晝夜存之自長生。(《心神章第八》)

修養之道至簡至易而不煩,關鍵在於掌握真訣。人身之中,上自頭上泥丸,下及周身百節,皆有神靈居之。

發神黑白相兼,蒼蒼然如有華彩之色,居於腦首之巔;人之真精神名泥丸,上聚於腦,眼目光明於麵上,而有英華玄幽之色;鼻為天中之嶽,高起如山,神氣通天,出入不竭;耳門空虛而閑暇善聽,耳竅幽隱,耳神所居;舌司聲咽津,正其五味,性命得通;齒神堅利,如劍崿刀鋒。

首麵之諸神,以泥丸為宗主,天有九宮,而人首亦有九宮。中宮為泥丸,旁列之諸宮皆為真人之房。九宮真人著紫衣雲裳,清輕如飛揚之狀。因此,欲知修煉之道,不須遠索他求,隻要精思泥丸一部九真之法度,而煉養行持無怠,則其壽自能無窮。

心神屬火而色赤,為五髒之主宰;肺神屬金色白,為五髒之華蓋,其質輕虛而能生成元氣;肝神屬木而色清,內含光明之精華;腎神屬水而色玄,腎藏精又主生育;脾神屬土位居中,有常所而不變;膽神屬木,如青龍之光曜,人之謀慮威權皆出於膽。人體五髒六腑,貴係一身,廢一不可。修煉之道在於心內之元神,以運用身中精氣,如天經之輪轉無窮,往來不息。晝夜要無令間斷,存無守有,凝結成丹。自然長生之道可得。

存思心神,則陰陽和順,髒腑調勻,祛疾卻病。久久存思,可以返老還童,飛升成仙;存思肝神,肝藏血,能“和製魂魄津液平”,上潤三焦,下通玄液,行氣和肝,氣貫腑髒,真氣固流,則消災免病;存思脾神,可與存想下丹田結合起來,可以滋元氣,和百脈,利九竅,潤肌膚,養全軀,延年壽;存思肺神,肺為氣之本,開竅於鼻,布氣九憲,能調理五髒元氣,通利百關,榮潤膚發。喘息不快,則急存思之,能使六氣和而無疾病;存思腎神,可使腎氣充盈,能促使六腑與九竅之津液交連,百脈流通,筋骨強健,耳聰目明。

葛洪對存思之法有較透徹的理解,認為用守一之法可以代替存思。在有關道術的諸種經籍中,認為通過存思之道,可以卻惡防身的,不下幾千種。如守體內五髒之神、九變十二化二十四生等。通過存想,能在體內見到這些神的存在方法,不可勝計,但均有一定的效驗。但是,在存思之法中,有的往往造作數千神靈,讓它們來守護自己的身體,這太過煩難,而且會使心意受到很大的擾亂。如果你掌握了守一之法,則上述諸種存思法均可廢棄,所以說知一則萬事皆畢。

內視就是眼睛不向外看,而是向內注視自己的體內。對此,近現代道教名家在《黃庭經講義》中說:道家的工夫,視不用眼睛,聽不用耳朵。久視並不是講眼睛向外看,而是神向內視,內視體內五髒。內視又叫做返觀。人如果能夠經常運用返觀內照的功夫,自然疾病就無法侵入。內視的方法很多,《雲笈七簽》曰:

凡存思之時,皆閉目內視,人體多神,必以五髒為主。主各料其事,事各得其成,成正則一而不二,不二則隱顯無邪,無邪則眾如可見,見則與聖符同,同聖即可弘,積學自然感會,是以朝夕存思,不可懈怠。存者何也?敦也、輪也。思者何也?司也、嗣也。勿以輕躁失本,學以重厚得宗,得宗則輪轉無滯,輪轉無滯則存而不亡。不亡由於司察善惡,善惡在乎嗜欲偏頗。嗜欲偏頗者,愛憎回遑,往返生死,勞苦未停。未停之停,停善不著善之善,歸宗未能至至宗。無者資於念,念相續繼,念嗣存無,有入於無間,無為而無不為,號曰微妙玄通。和光挫銳,濟度無窮,是故為學之基,以存思為首。存思之功,以五髒為盛。髒者何也?藏也。潛神隱智,不炫耀也。智顯欲動,動欲日耀,耀之則敗,隱之則成。光而不耀,智靜神凝,除欲中淨,如玉山內明,得斯時理,久視長生也。

第一見肺,紅白色,七葉,四長三短,接喉嚨下肺者何也?腦也、伐也。善惡之初,兆而未明,明則伐善,善廢惡興,伐人命根,根斷不斷,由於此藏。此藏藏魄。魄者何也?粕也、著也。人之炫耀,莫不關欲。欲著曰惡,惡如糟粕。愚俗滯之不識精本,今願舍著存而見之,魄則肅然,不得為惡。惡急宜改,先存之火,與金合成則未分,其色紅白,葉數納言,取其和成德。德始於肺,終於脾。脾一又二,兼濟也。兼濟者,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