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 / 3)

“不行。”封弼其依舊不點頭,起身走到辦公桌,從抽屜裏頭取出一個小牛皮紙袋。“這些給你。”

“什麼啊?”真沒禮貌,她在跟他談論事情,幹麼扯開話題?打開牛皮紙袋,隻見裏頭是兩張卡片,一張信用卡,一張金融卡。“這是要幹麼的?”

“這張是我替你申請的附卡,可以隨你刷,沒有上限,另一張是金融卡,我每個月會給你二十萬的家用,裏頭也包含了吳嫂的薪水,還有……你幹麼?”話說到一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把雨張卡片給對折。

“不好意思,我有工作,有經濟能力,我可以支付自己的平常開銷,至於吳嫂的薪水我也可以給付。”說完,她轉頭準備走人。

什麼玩意兒?這是什麼態度?拿錢買她?!

她羽必夏是他買得起的嗎?混蛋!

是,他封弼其是少東,錢多多花不完,但也不需要拿錢壓她吧!白目耶,為什麼偏要把兩人的關係搞得這麼烏煙瘴氣?

“必夏,我不懂你在氣什麼。”封弼其伸手扣住她,將她架於牆麵之間。“我拿家用給你也錯了嗎?”

“那件事不談,倒是這件案子,你要不要給飛逸?”她討厭他物化了她的感情,更厭惡他一副要拿錢打發她的模樣,她得使盡全力才能克製自己別發飆,別罵髒話,省得正中他下懷,給他占盡便宜!

“……你是要我濫用職權?”

“我去你的濫用職權!你剛才不是承認了嗎?你是為了我的身體,所以才找飛逸麻煩的,這就不是濫用職權了嗎?你有雙重標準耶,封弼其!”有夠神經,非得要她把話挑得這麼明顯?

他不禁語塞,氣惱自己在她麵前總是矮了一截。

“我是為了你好。”

“放屁!你是為了自己爽!”她噴火般瀲灩眸瞳映上他逐漸逼近的身影,在吻入他氣息的瞬間,意會自己犯了大忌。

可惡,他一定是蓄意激她的,害她又掉進他的陷阱裏!

卑鄙、無恥、下流、齷齪……該死!他態度那麼強硬,為何吻起人的動作卻是恁地輕柔多情?

“胎教。”他粗嘎地在她唇瓣呢喃著。

聽,多麼冠冕堂皇的借口。

“你……”她粉頰羞燙,咬牙切齒卻又不敢作聲,算她怕他了。“反正,頂多是我退出跟飛逸的合作,你把廣告交給飛逸,這樣總可以了吧。”

“你很替鄭寶玉著想呢。”令他覺得很不爽。

“誰替他著想?你到底懂不懂得職業道德?今天事情是因我而起,害人家到手的案子不見,我除了彌補還能幹麼呀?”有毛病捏,三兩口就一定要扯到寶玉身上,關他什麼事啊?

“是這樣嗎?”

“要不然呢?”她挑釁地瞪著他,突覺兩人貼得很近,近到她可以感覺到他沉穩的心跳,不由得動手推他。“走開啦,很熱耶。”

封弼其無奈退離柔軟的軀體,回頭平穩氣息。“信用卡,你可以不用,但金融卡我改天再拿給你,關於家用,沒有道理讓你出。”

“也沒道理全讓你出啊。”她喜歡公平對待。

“你在拗什麼?”讓他像個男人一樣地照顧她,很苛求嗎?

“我才想問你在堅持什麼?”她啐了一日。“不要那麼死腦筋,行不行?我們兩個都有收入來源,幹麼非得要你養?”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她可不希望因此在他麵前矮上一截。

“我真懷疑我們這種相處模式要怎麼相處一輩子。”他不禁歎了口氣。

“一輩子?”羽必夏怔住。

她完全沒想到一輩子啊,她隻是想把孩子生下,讓孩子有個爸而已,而他……真正想要的,應該不是她吧,還是說……要利用她當煙霧彈?

嗯,不無可能。

看著她的表情,他臉色暗淡了下來,開始覺得前途無亮,有夠無力的說:“算了、算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他懶得跟她抬杠了。

“包括廣告部分嗎?”她打蛇隨棍上。

“不準!”回頭,神色陰鷙,不留半點商量餘地。

“你怎麼這麼機車咧?到底有沒有要把廣告交給飛逸啦!”煩死了,她也不想老是繞著這個話題轉,可他不搭腔,她沒辦法跟寶玉賠罪呀。

“飛逸、飛逸!一家廣告公司會比我重要嗎?!”他突地吼出。

能不能多撥一點心神給他?就算這段婚姻並不是她想要的,但他極力配合了,若真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就給他一點指引嘛,不要老是漠視他!

住在一起的這些天來,她根本不管他的死活,隻忙於工作,如今第一次踏進他的辦公室裏,竟是為了廣告案子而來,要他不嘔?

他嘔死了!

“你在發什麼飆啊?”羽必夏沒被他嚇到,反被他善變的性格惹惱。“欸,你情緒EQ很差耶。”

“彼此、彼此,至少我沒問候你媽。”這點修養,他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嘿,你是跟我杠上了?!”好像一副她傷他很重的模樣。“我跟你說……”

說字說到一半,突地感覺下腹傳來一陣不舒服的悶痛,而後身下似乎漾出一絲溫熱,嚇得她瞪大眼。

天,難不成是她在尚未得知懷孕之前喝了酒、抽了煙,所以這孩子不保了?

還是說,她這一陣子胡思亂想壓力大,造成胎兒……

“是誰跟誰杠上?”封弼其還自顧自地發飆。“你搞清楚狀況好嗎?你現在是我老婆耶,難道你就不能像個老婆一點?至少在我回家時可以看到你!”

他早上出門,不見她的人影,晚上回家,她還沒回來。

說風說雨,她根本就像是一陣風,一刻不得閑,毫不停歇地在外走動,不願意在他為她打造的家裏停下腳步,這樣她做出的底稿能有多誘惑人心?她自己都不願待下了,又有誰會打從心底愛上這幢房子?

不奢望回到家,她已經為他備好一桌菜,他隻希望回到家時,她能夠站在客廳裏,跟他說一聲,“你回來了。”

他要的真的不多。

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的老婆在外頭打拚工作,由著其他男人對她說盡騷擾言詞的。

氣呼呼地想著,然等了半天,不見她的咆哮回應,封弼其才感到不對,回頭看著她。“你怎麼了?”發覺她的異狀,他這才發現她的氣色不太對勁。

“如果你想要回到家就有人迎接你,我建議你離婚。”她忍著痛,盡管臉色發白,嘴上依舊不留情。

“必夏?”

“走開啦!”一把推開他,她以衝百米的速度離開現場。

等到封弼其衝到樓下時,剛好瞧見她開著愛車一路呼嘯而過,快得在熱鬧街上留下一抹殘影。

“你有沒有搞錯,開車開這麼快?”嘴上罵著,卻擔憂起她慘白的氣色。

該不會是哪裏不舒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