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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喘著氣,感覺熱淚滑下眼角,感覺風好冷,她看著月亮,然後往前踏出一步,走入夜空,墜落——

好臭。

奇怪的香味充塞鼻間,因為太香了,反而讓她覺得好臭。

下一秒,她發現有個人貼著她在呼吸,或者該說,在嗅聞她?

那感覺超詭異,她猛地睜開眼,隻看見眼前有一張好長好長的大桌,桌上擺放著燭台與花束,還有純銀的餐具和水晶酒杯。

但這地方很幹淨,異常整齊完美。

有那麼一瞬,她搞不清楚自己人在哪裏,然後很快領悟過來,她知道自己從那可怕的夢,掉入原先那個詭異的夢,那個到處都很潔淨美麗,完美得不像真實世界的夢。

說真的,她不知道哪一個比較可怕。

是可以奔跑,但卻迷失在有飛龍在追她的城堡;還是這個她像洋娃娃一樣擺布,沒有人的世界。

不,不對,這裏有人。

她可以聽到呼吸聲,感覺到氣息拂過她的腦後。

“親愛的,抱歉我晚餐遲到了。”

男人貼在她耳邊說,然後親吻著她的臉頰。

她的寒毛一下子全豎了起來。

男人從她身後來到身前,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拉起,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即便隔著手套,她仍覺得一陣雞皮疙瘩冒了出來,那恐怖的香味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但,這是人,至少是個人。

他是白人,有著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棕發棕眼,臉的輪廓無比深邃。

“你看起來真美。”他看著她,微笑。

這是個稱讚,但她卻高興不起來,這男人很帥,如希臘雕像一樣輪廓鮮明,但他身上有種讓她驚慌的東西,她說不清是什麼。

也許是因為他看起來太幹淨、太完美。

他的笑,讓她莫名膽寒。

她想問他這一切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不能動?為什麼她會在這裏?為什麼他叫她親愛的?

可即便她用盡一切力氣,依然開不了口。

他擱下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她的衣裙上,她能看見他手上也戴著手套,白色的皮手套。

他直起身子,從她身邊走開,她看見他筆挺的背影,他穿著白色的騎馬裝,手上還拿著一根真皮短馬鞭。

他走到長桌的另一端,在那遠遠的地方轉過身來,麵對她坐下,然後他放下馬鞭,拍了拍手。

餐廳旁邊的門被打開了,穿著黑白西裝的侍者端著前菜上來,替她與他倒酒上菜,他們一個接著一個,麵無表情的為兩人服務著。

他們為她倒酒,送上前菜、冷湯、主菜、甜點、水果,再一一撤去,沒有人對她完全沒有進食或說話感到奇怪,他們沒有一個多看她一眼,甚至不覺得她完全沒有動有什麼不對。

她餓了,她能聞到食物的香味,能看見它們美味的模樣,她知道它們是真的,但她隻能用看的,隻能盯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切。

對麵那個男人,自顧自的吃著,一邊不時朝她看來,心情顯得萬分愉悅。

這不對勁,眼前的人事物都不對到了極點,那男人看起來很好,可不知為什麼,雖然他在微笑,她卻隻覺得寒毛直豎,莫名不安。

飯後,他走上前來,看著她微笑。

“今天真是美好一天,不是嗎?”說著,他低下頭來,親吻她的唇。

她瞪大了眼,想要抗議卻做不到,然後他退開,大手依然留在她臉上,用一種讓她驚慌的饑餓眼神看著她;這男人才剛吃飽,怎麼可能會露出饑餓的眼神,她以為自己搞錯,但下一秒他開了口。

“我先去書房處理事情。”他撫著她的唇,說:“晚點見。”

她愕然的瞪著他,但那男人已經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