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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不在府裏嗎?”

“我沒去。”

“阿潘……”胡蘆哭喪著臉,臉都快皺成包子狀了。

“不是我不去,而是……你家小爺幹的好事,讓我沒辦法走衛家一趟。”他真瞪著她,覺得實在是可怕極了。

一開始閉著眼,便覺得確實是夕顏回來了,但如今就算看見她的容貌,他也覺得真的是夕顏回來了。

“小爺幹了什麼好事?小爺沒事吧?”葫蘆緊揪著他的袖角。

潘急道沒好氣地抽動眼皮。

“他沒事,他好得很,有事的是我。”

“嗄?”葫蘆聽得一頭霧水,感覺腦袋像是打結的線團。

“是我害的嗎?”

“不是,事情是……”他將今日發生的事說過一遍。

“那盧家的貨一到京城,都茶場的人立刻押貨,皇上便立刻下詅,將盧家的人逮住,就連背後給了手令,好讓盧家茶貨經漕運而至的副首輔也給一並擒住,再追查相關的官員,今日我和任尉就為了這樁事來回奔波,哪還有時間上衛家一趟?”

“這感覺是官商勾結,副首輔給了盧家很多方便,皇上已下令清除八丈河,命令漕船停航,就算盧家是搶在停航日期前將貨送達京城,但明顯的是有人在後頭協助,否則漕運的速度不會這麼快。”葫蘆輕點著頭,可以理解今日發生的所有事,無非是皇上黃雀在後,一舉拿下貪官罷了。

“沒錯。”潘急道頗讚賞地點著頭。夕顏就是這點好,他提個頭,她馬上就能舉一反三,不需要他長篇大論地說過一遍。

“可是……這跟小爺有什麼關係?”

“簡而言之,昨兒個皇上要我一會衛凡,就是要我布兵在衛家,以防衛家出什麼差錯,若你要問我為什麼,那就是因為盧家這件事,是衛凡搞的鬼,皇上要他幫個小忙,隻是要誘出後頭的黑手,然而衛凡卻把事做絕,如今搞得朝廷裏草木皆兵就罷,就連盧家也被整治得快家破人亡了,你說在這種情況之下,是不是該布兵保護來著?”潘急道邊說邊掏著耳朵,彷佛在怪衛凡把事惹大,連帶牽累他。

“……小爺有危險?”葫蘆臉色煞白。

“倒也不是,不過是防患未然罷了。”事實上,他認為朝廷重臣不可能暗地裏對衛凡下手,眼下朝廷風聲鶴戾,人人自危,奉承衛凡都來不及了,誰還會動心思到衛凡頭上?

該防的,反倒是蘆家。不過盧家如今家道哀微,想找衛凡報,似乎也不太可能。

然,葫蘆不作此想。若非有危險,皇上又豈會特地要身為太尉的潘急道布兵在衛家裏?再加上四月……四月了,正是鬼差提到的時候,難不成禍事就是這樁?

瞧她徑自揣度得臉色發白,潘急道索性湊近到她麵前,嚇得她慢半拍才發覺他靠得太近。

“阿潘,你靠太近了。”

“是啊,我故意的。”

“你不要鬧我,我現在沒心情陪你玩。”葫蘆垂著眼,思忖著該要如何回到衛家,可就算她向小爺說明身分,小爺也根本不信。

潘急道抽動眼皮。

“誰鬧著來著?夕顏,你現在到底想做什麼?”

“我要回衛家。”不回衛家,又要如何警告小爺,如何保護小爺?

“回去啊。”他托著腮,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葫蘆微惱地瞪他。

“我要能回得去,還需要你幫忙?”

“你豈有回不去的道理?連我都相信你是夕顏,隻要你道出往事,難道衛凡那笨蛋會不知道?”

“我……”她也想過了,也知道這法子可行,可是……如果小爺真相信她,當她又被捉回地府,小爺又該如何自處?

痛一回,已教他痛不欲生;再痛一回……要她於心何忍?

“既然你不說,那就沒辦法了,你就盡管留下吧,我照顧你。”他可是求之不得。

“不行,小爺有危險,我非回去不可。”

“就跟你說不過是防患未然罷了,你犯得著自己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