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是想要強人所難,隻不過想請你傳個話罷了。”韻娘聲音嬌軟,但又多了幾分強硬。
就在雙方僵持之際,大房嫡長子邢阜翰聽了派去監視的奴才說韻娘終於踏出飛觴堂,想到有機會見她一麵,馬上興衝衝地趕來。
“……堂弟妹怎麼會在這兒?”他擺出一副正好路過此處,於是上前打聲招呼的樣子,免得讓人看出是蓄意,做做樣子也是必要的。
邢阜翰兩眼須臾不離地盯著穿了杏紅色襖裙的嬌俏身影,當他聽說韻娘被送去別莊時,自然明白邢阜康的用意,真是恨得牙癢癢的,以為再沒機會親近對方,想不到又搬回邢家大院,而且還比第一次見麵更加嫵媚嬌豔,宛如一朵盛開的牡丹,祖父都能強占自己的兒媳,小嬸母或是堂弟妹又算得了什麼?禮教倫常比得上美人在懷嗎?隻要別傳到外頭去,誰能管得著。
“他是誰?”韻娘問著護在自己身前的麻姑。
麻姑回了一句“他是大房老爺的嫡長子”。
“遇上什麼麻煩了嗎?”邢阜翰故作關心地問。
擋在主子麵前的麻姑可不會讓他有機會接近主子半步。“我家大奶奶隻不過是有點事來見二老爺。”
邢阜翰怒斥一聲。“你擋什麼?給本少爺閃到一邊去!”
秀梅和玉梅也來到主子身邊,當她的左右護法。
“我要跟你們主子說話……”他橫眉豎目地喝道。
邢五見情形不對,連忙進去稟告主子。
第8章(2)
“站遠一點說,我家大奶奶一樣聽得到!”麻姑可不相信他。
邢阜翰一臉惱怒,伸手便要推開她,誰知卻被麻姑一拳打中胸口,整個人飛了出去,露出的這一手可是連韻娘都感到意外。
“少爺!”跟在他身邊的小廝驚呼。
玉梅張大嘴巴。“麻姑,想不到你的身手這麼好!”
“我從不知道你這麼厲害!”韻娘驚歎地說。
不過麻姑卻快哭了,她家裏經營鏢局,自小就學了些拳腳功夫,不過爹生前再三叮嚀不要隨意施展出來,免得沒有男人敢要,會嫁不出去,也隻有大當家才知道,不過眼前的狀況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待邢阜翰咳了好幾下,捂著隱隱抽痛的胸口站起來,心想八成得了內傷,不禁怒瞪著麻姑。“你竟敢打我?”
反正已經打了,麻姑也豁出去。“你再過來試試看!”
他就不信打不過。“你這死丫頭……”
“……這是做什麼?”一個渾厚的嗓音斥道。
韻娘下意識看向跨出院門的中年男子,一身長袍馬褂,眉眼之間和邢阜康有幾分相似,不到五十,頭發卻全白了,看來是憂慮過度、鬱結在心所致。
“你是誰?”邢阜翰無禮地問。
邢東嶽不用等邢五進門稟告,已經在裏頭聽得一清二楚,包括韻娘說的那席剌耳但令人無法反駁的話,原本不打算露臉,但大哥這個兒子實在太不像話了,隻得出麵教訓幾句。
“想不到大哥居然教出一個這麼不懂規矩的兒子,邢家的未來令人堪憂。”他上下打量著邢阜翰。
“你是……二叔?!”他對二房叔父沒有印象,加上全部的注意力都擺在美人身上,不隻沒認出來,也忘了此刻就在修心園外頭。
他輕哼一聲。“道座修心園除了我還有誰?回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這副德行,到底知不知羞恥?還不快滾!”
“侄兒……侄兒馬上就走……”邢阜翰隻能夾著尾巴逃了。
韻娘這才望向邢東嶽,朝他屈了下膝,表示感謝之意。
而邢東嶽也同樣覷著她,嘴巴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終究什麼話也沒說,轉身進去了。
她看著院門再度重重關上,笑意晏晏地說:“回去吧。”
“大奶奶好不容易才見到二老爺,怎麼話也不說呢?”麻姑錯愕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