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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步很隨意,說穿了隻是隨著節奏搖擺,沒什麼章法,其中一個蘋果臉少年跳得極為逗趣,耍猴戲似竄上跳下,誇張地扭腰擺臀,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可愛的少女帶著小鈴鐺,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嬌憨俏皮的風情。她裸著足,每一動都像是輕快的月下精靈;那少女幾次朝她甜笑,笑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那一夜她吃了許多肉,喝了許多酒。

月如盤,梅花院裏歡快的舞曲一首接著一首,有人喊著拳,也有人跑進少男少女堆裏胡亂跳著舞,歡笑聲如此暢快,不知不覺地,她終於放鬆下來,欣喜地大快朵頤,一杯杯地喝著梅子酒。

那酒真好喝,又香又甜,帶著微微的酸,搭肉吃簡直絕配,她不記得自己幾時曾吃得這麼開懷。

所以也忘了怎麼會醉

總之,就是醉倒了。

真是傷腦筋啊!看著窩在懷裏睡得深沉的人兒,龍天運不禁好笑。

萬萬想不到居然有人比他還覬覦小胡公子,他都還沒動手,人家就先下手了。

他知道潁川這附近民風開放,但開放到讓小姑娘自己挑床伴就著實有些嚇人了。

別說單純的胡真沒注意到,若不是那小姑娘揚手時起的那一丁點兒風,讓他聞到了那香氣,恐怕連他也不會注意到。

小姑娘也不心急,就這麼一次、兩次、三次往胡真身上灑迷藥,最後整個人勾在她身上想抱走她。

他就坐在一旁不動,笑吟吟地看著那小姑娘對胡真上下其手,看著那張俏臉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

“可以把她還我了吧?”

小姑娘氣呼呼地將胡真往他身上一推!“賊漢子!你老早知道!”

看起來像個小姑娘,其實跟屠一刀一樣,都有點年紀了;看上去才十三、四歲,但恐怕早過了雙十年華。

五鬼在一旁又是一陣轟笑,他們見他不出手,也樂得看熱鬧。

龍天運就在眾人的轟笑聲中抱起了被迷倒的胡真回房。

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在床上,跟著進來侍候的小二已經將他要的熱水搬來。

“那……那沒有毒的。”小二搓著手在他身後不安地嘟囔:“花花姑娘心腸不壞的,她隻是……隻是那個……她就是……”張嘴半晌,結結巴巴地支吾:“總之那個……睡、睡醒就沒事了。”

他當然知道。那女人要真敢對胡真用什麼劇毒,在下手的那一瞬間就會被五鬼撕成碎片了;他們既然都沒動,表示那女人用的應該是無傷大雅的迷藥。

龍天運揮揮手示意他出去,小二如蒙大赦,連忙退了出去,退出去前還在門口猶豫了半晌,這……該不該說?

龍天運回頭,墨黑俊眸裏蒙著冷冷的霜。

小二嚇得抖了一下,連忙奪門而出,還不忘順手將門牢牢關上。

算了,還、還是不要說吧,反正……反正也不是很嚴重,就跟醉酒差不多而已嘛。

龍天運擰了熱毛巾,坐在床畔輕輕地替胡真擦手。

那手青蔥水嫩,像是春天枝頭上的嫩芽,入手綿軟,可是指節上卻有一層薄繭。龍天運沉思了半晌,才領悟到那是拿筆寫字寫出來的。

小時候的呼延真不愛寫字,而且她的字就跟她的人一樣,肥胖綿軟,隨時都會歪倒,事實上也總是歪倒。

兩人做同一份功課,雖然因為呼延真年紀小,程度差點也是必然的,但每次看到她的字,他都要替她覺得無言。難怪呼延恪每次一罰她都罰得很重,實在是呼延真的功課真是馬虎隨便到令人哭笑不得的程度。

要寫字寫到手上長蘭,那得寫多少字?

他看過小胡公子的字;那字,端莊俊秀,線骨分明,是下了極大功夫去磨練的。思及此,他的心又一陣絞痛,輕輕拭著那雙手,輕輕地揉著,極為愛憐。他不要她的手長出繭,他不要她為他清臒消瘦,他不要她活成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