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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就可以坐上去,坐在這象徵天下至高權位的地方,號令天下,不僅僅隻是中土武林,而是整個中土,完完全全納人他的指掌間。

“報!啟稟宮主,幹坤殿找不到皇帝,後宮也沒有嘉荇太後與兩位小公主,宮女們說早在幾日前太後跟公主就已經被送出宮,不知去向。”

“報!東三路軍屯兵張家口外。”

“報!京兆尹趙擴及數十名京軍均已押於午門外靜候處置!”

報……

背對著龍椅,他閉目沉思。去哪裏了?關鍵人物都還沒出現,這棋盤上隱約還有些晦暗未明的部分。

“西北的狼軍與霍山軍眼下何在?”

“稟宮主,已在城門外候傳。”

宮百齡不由得朗聲大笑。女兒們都已經到城門口了,有狼軍與霍山軍的鎮壓,其它散漫的軍隊根本不在他眼中。

沒想到這麼快,短短幾個月,整個中土就落入他的掌握中!不得不說龍天運那小子的確很有一套。如果他能乖乖聽話,其實他也舍不得女兒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

如果龍天運願意人贅他宮家,將來讓他們的孩子繼承皇位也未嚐不可,這樣也算是完成了信諾不是?

雖然還沒找到那以殘暴著稱的俊帝,大概已經爛死在某個角落裏了吧,反正大局底定,已經無須再等了。

宮百齡站上了最後一格玉階,旋身麵對眾鬼與百官朝臣們,他威嚴無比、四平八穩地坐在了龍椅之上,目光炯炯地望著階下眾人。

“吾……吾皇……”不知是誰起的頭,但看著宮百齡臉上的狂喜,其他人再也沒有猶豫。

朝陽殿上齊齊跪倒了上百個人,他們形狀各異,有些披頭散發、有些狼狽不堪,而他們跪拜的,也隻是個青袍老人,這一切都荒謬得像是一場遊戲。

“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永京城外。

綿延的帳篷一座座,彷佛無止盡地立在永京城外,五萬大軍駐紮在城外不發已有兩天。這狼軍與霍山軍雖然軍種不同,然而在霍桑的帶領下卻軍容肅穆,分毫不亂。

帥帳旁的一座小帳裏,宮千歲擺好了香案,備好了物品,她俏臉蒼白,不住地咬著唇,滿臉的悲傷、憤恨。

香案上擺著咒書、幾根頭發、一個布娃娃、一小碗米、三杯清酒跟一把短刃。

翻開的咒書上以鮮血寫就,符咒是她打小看慣了的,但她從來沒有用過,原本……她也沒有必要用,直到現在。

她握緊了拳頭,鬆開,再握緊,看著自己如青蔥般纖長美麗的手,她悄悄地瞥了一眼那短刃,那瑩白的薄刃隱隱生輝,綻放著凜光。

南都濮柳,決勝於千裏之外,殺人不用刀,一術一人,一刀一命。

傳女不傳子,法傳命亦傳。

一旦術法開始啟動,被術法追蹤的人就絕無生路,必死無疑!

南都濮柳仙城,殺人於千裏之外。

她閉上了眼睛,腦袋裏一片混沌,腦海裏隻剩下龍天運那卓爾不凡的英姿,那冷冷的眸子,那倨傲不羈的表情。

這些日子以來她想了又想,一想再想,可是嫉妒已經蒙了她的心,她再也沒有別的選擇;是他讓這一切走到這個地步,是他不給她其它的選擇。

這世上她唯一可以忍受的,是宮千水。

如果龍天運按照約定娶了姊姊,她有把握過不了幾年,她也可以成為他的妻子,姊妹共侍一夫,多麼美好的千古佳話!甚至她也可以忍受他繼續納小置妾,自古男人多薄律,她怎麼會不了解?

可是龍天運卻騙了她們。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打算娶宮千水,那天在霍家莊成親拜堂的人是霍桑。這場婚事從頭到尾都是騙局,他連宮千水都不肯娶,成親當晚就逃離了霍山,那她這麼多年來的傾心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