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私心,戴偉倫希望用她替代自己失去的霍舒婉,他開始親自對她好,像原先對霍舒婉那般寵愛體貼。甚至不惜在霍舒婉曾經居住的床上,把她當做霍舒婉。
那夜,懷中抱著她,戴偉倫腦海裏,心裏,想著都是霍舒婉的音容笑貌。她抬眸看向戴偉倫,發現一向堅強冷情的督軍居然哭了,在她麵前哭了。她措手不及,卻聽到他哽咽著說:“別離開我,求你別離開我。”
很快,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她開始受寵,以為她即將會成為第二個霍舒婉。
夢醒的時候,隻怪當初夢太美好,以至於她忘記了自己有病的事實。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是不會喜歡是一個瘋女人的。而今想想,唐曉隻覺一陣苦味在心間漫延,戴偉倫竟然也這般愛著寒瑜。
她壓抑許久的傷痛瞬間決堤,牽起唇角,愛恨交織,難以自持。戴偉倫性子高冷,而那種高冷經常使人為之一顫。他處處透著神秘,使人想去探究。但往往使人忘了,最神秘的總是夾雜著危險。她不過是俗世塵埃中最不起眼的一顆塵埃,有何資格談及愛人和被愛?
窗外,依舊一片明亮。猶記得上海寒冬的夜晚來得很早,才五點多,天空就黑了很多。如今到了春天,天也不會黑的那般晚。而她心裏那扇門,早已沒了白晝和黑夜的區別,因為早已在多次的打擊中,完全被刷成了黑夜。
房間的門緩緩開了,她靜默無聲凝視著床前的那扇屏風,一隻遙望著星辰的孤狼,眸色深處是那般的無助絕望。她想起自己同屏風中的孤狼一樣,無家可歸,絕望淒涼,無聲的笑了笑,顯得苦澀。
一進室內,見她注視著屏風,卻笑得那麼淒然苦楚。他眸色盡然厲色,渾身散發出強烈的戾氣。室內暗香浮動,彼此都沒說話,沉默。戴偉倫停住腳步,靜靜地望著她。
良久,戴偉倫深吸一口氣,平靜無波朝她走去,唐曉也意識到他的存在,看著戴偉倫每走一步,心裏滿是說不清的情緒。
當彼此間的距離,隻有幾步之遙,戴偉倫還是一貫的關心:“長時間呆在屋子裏對你的身體也沒什麼好處。”唐曉聞言,倏爾一愣,帶著些清冷語氣:“戴偉倫,時至今日,你何必再惺惺作態?像你這樣終日戴著麵具活著的人,難道不累?從一開始,你就沒有錯,這場我和你之間的遊戲是我輸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哥哥是不會拿寒瑜交換我的。因為哥哥和你一樣,愛寒瑜勝過愛所有人。”
戴偉倫眸色平和,坐在她身旁認真說起:“我知道。前段時日,我見過你哥哥了,你猜的不錯,他的確有犧牲你的打算。可惜,他還是不會那麼做的。因為他深愛寒瑜,深愛到不允許任何人毀了寒瑜的快樂,包括他自己。一旦他放棄你,意味著寒瑜會徹底因你的死而陷入崩潰的邊緣。你都知道寒瑜之於他的意義,他怎麼會拿寒瑜去冒險?所以用不了多久,寒瑜回到我身邊。你放心,到時候我也不會把你交給唐烈,我要他嚐嚐他失去在意的妹妹和失去最愛的女人的痛苦。這種痛苦就是當時他把寒瑜從我手中奪走的那般,令人生不如死,撕心裂肺。”
對上他深邃的眸子,她毫不客氣的輕聲嘲諷:“戴偉倫你真的知道什麼是愛嗎?真的懂得什麼是愛人嗎?你以為強留著寒瑜在你身邊,她就會真的愛你了?不會,永遠都不會,相反她隻會更加深愛著我的哥哥。至於對你,她會充滿恨意,敵意,甚至是殺意。時間會證明,你的自欺欺人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縱使她說了再多嘲諷的話,戴偉倫麵上依舊是一片平和,半天才聽到他說:“你不是我,不會懂我有多愛寒瑜。你不是我,不會知道我為了寒瑜什麼都可以不要。你不是我,不會了解我苦等她五年歲月所承受的煎熬和痛苦。論及愛寒瑜,我絕對不會輸給唐烈。不管你信不信,這些年我愛她,愛她,還是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