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中日月,袖裏乾坤。
初入淩煙仙境,天仙大能的強橫本事,就已展現在二人麵前。
轉換了思路過後,非但葉歆瑤,容與亦猜出了眼下他們在什麼地方——竹子裏。
這根竹子的大小八成是正常的,他們兩人的體型亦是正常的,隻可惜竹子被天仙大能煉製過,中間自成洞天,才變成這般模樣。
葉歆瑤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倒黴,一被傳送過來,就很湊巧地進了唯一一根特殊的竹子。那麼最可能的解釋就是,偌大一片竹林,全部都是被煉製過的。說不定還有什麼花草樹木蟲魚鳥獸,也被這位天仙大能加以改造,個個腹內藏洞天,用來接待不懷好意的外來客。
思及此處,兩人心有戚戚,竟升起了同一個念頭。
所謂的天仙大能,當真是……時間有多,太過無聊啊!
腹誹歸腹誹,正事還是要做的,容與見葉歆瑤貼著竹子的邊緣走了一圈,又從一邊直走到另一邊,大概猜到她的意圖,便問:“你知曉此竹的品種?”
葉歆瑤點了點頭,答道:“觀其材質成色,與‘渠羅秋葉竹’有七成相似,那渠羅秋葉竹堅硬勝過金石,極難養活,卻因露水有著十分不錯的美容養顏功效,為諸多女修所喜愛,價值極為高昂,我曾見過多次。究竟是與不是,我無十分之把握,暫且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這兩人皆是極聰明之輩,稍微一想就知道,他們被關在這竹子中,除卻打破這洞天日月外,就是順著最高處一直攀爬,尋覓出口。但一根不過碗口粗的竹子,在洞天日月的加持下已變得極為廣闊,容納三十來個人寬鬆地站著都綽綽有餘,可想而知,對現在的他們來說,這根竹子的高度該如何驚人。隻怕是人還沒到頂點,就被層出不窮的怪物和永無止盡的黑暗逼瘋,開始質疑自己,忘卻腳下的路。
葉歆瑤見過渠羅秋葉竹多次,對其的長寬心中都有數,倘若這位天仙的“壺中日月之術”並未疊加別的術法,她隻要知曉寬度,就大概能琢磨出長度來。
“這位天仙前輩,似是極精演算之術。”聽得葉歆瑤所言,容與略加思考,便道,“倘若有戰鬥之事,你大可不必出手。”
破陣是一件極耗心力的事情,天仙大能的境界又和他們差了太多,哪怕人家隻是在自家隨意疊加幾個陣法,做看家護院之用,亦能讓他們這些人送命。容與將戰鬥的事情包攬下來,自然是想讓葉歆瑤保存實力,留著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葉歆瑤輕輕點頭,乘了他這份情誼,隨即似想到什麼般,微笑著說:“說起來,我之所以精通符篆、道法和陣法,還真與淩煙仙境大有關係——玄華宗對前輩遺物誌在必得,慕無昀見我在這一道上的天資出挑,十分欣慰,便稟明長輩,去了一些限製,藏書閣悉數對我開放。一開始我鑽研些在他們看來超出能力的典籍,還需要有人護持,到了後來……當真是隨心所欲,想看什麼典籍看什麼典籍,沒人會管。就連上次淩煙仙境開啟,也是他們說讓我來見識見識,否則我可沒資格拿到進來的名額。”
玄華宗對她這般寵愛有加,全力培養,怎麼看也不像拿她過個情關,當個棋子就好的啊!可偏偏……想到自己的遭遇,容與忽道:“玄華宗誌在必得之物,當真是前輩遺物?”
他這樣一說,葉歆瑤倒愣了。
她自幼被玄華宗洗腦,有些事情根深蒂固地紮在腦海裏,已經習以為常,每次想到就會自發忽略過去。就好比玄華宗每過五百年就如臨大敵,精英弟子盡出,不知道往淩煙仙境派了多少人,哪怕知道此行犧牲隕落十分不安全,也要將淩煙仙境中的前輩遺物帶回來一樣。葉歆瑤早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自然不覺得有什麼蹊蹺之處,但容與這麼一說……不得不說,她還真不能確定。
片刻的沉默過後,葉歆瑤輕歎一聲,惆悵道:“陳年往事,不提也罷,咱們先尋出路,待辦完我的私事,咱們就去與娘娘彙合。”
“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