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氣的時舜說不出話來,他現在是被這個乳臭味幹的丫頭嘲笑了?時舜沒有意識到自己也並沒有比她大多少。不過卻還是被她的話驚到了,自己最後一槍確實是胳膊酸了,才恍惚了一下。時舜皺了皺眉頭,莫不是這她其實是個天才。
其實並不是,唐裏從剛出生時,唐隸嗣就帶著她整日泡在科學研究基地裏,唐隸嗣不停地逼她記一些跟燃料有關的東西,再加上唐裏記憶力好,耳濡目染,才讓她幾乎了解了所有的彈藥以及槍支型號。
“嘁。”時舜不服的吐了聲氣,漂亮的眼睛盯著唐裏說:“說的倒是挺厲害,有本事你來個50環看看。”
唐裏是不愛說話的人,但她突然間就像挫挫時舜的傲氣。從小時舜手裏奪過了那把勃朗寧,對著遠處的靶心啪啪就是五槍,還沒等時舜反應過來,就聽見報環數的人說道:“五……五十環,全中。”
這可氣壞了時舜,咬著嘴唇恨不得這是把唐裏咬在嘴裏,雙眼噴火的看著唐裏:“你……”聽著周圍的叫好聲,更是加劇了時舜的怒氣,恨不得揍她兩拳,可是當著這麼多仆人的麵打女孩子的話,估計時舜以後張揚跋扈的脾氣又會給津津樂道。
唐裏隻是淡淡的說了句,“在別人給你建議的時候,你虛心接受就好,不然……”
她雖然沒有接著說下去,可是時舜知道這每一句話都是在諷刺自己。
“你……”時舜一時語塞,實在想不出來什麼話來反駁她,囂張的氣焰被打壓下了一半。
仆人及時打斷了這拔刃張弩的氣氛,生怕鬧出來什麼亂子來。“少爺,唐小姐,時先生說請二位過去。”
時家的大堂裏,時柯林和唐隸嗣正興奮的談論著什麼話。
“隸嗣,既然你回來了,就留在稷古堂幫我好了,畢竟自家人總比人家信的來。”時柯林再飯桌上這樣朝唐隸嗣說道,又向他晃了晃酒杯示意。
“這稷古堂的人早已換代,我也就不回來了吧,我……念舊。”唐隸嗣話裏頭藏著話,時柯林也聽出來了,不好在說些什麼,隻是低頭說了句:“黔靈的事,是我沒有預料到的,如果可以,我也想對她說句對不起。”
黔靈是唐裏的母親,生下唐裏不久後在稷古堂的一次任務中去世了。唐裏望著這個間接跟自己母親死有關的男人,心裏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時舜在飯桌上也是不停地望著唐裏發呆,不知道腦袋裏裝了些什麼。
“算了,今不說這些事了。”唐隸嗣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調解式的換成了另一個話題,“時舜現在可是不失當時你的風采啊,我還記得當時我們一起出任務的時候,你受傷了後還反殺了敵方五個人呢。”
“你也不錯啊,要不是你告訴我你聽出來他們的槍沒子彈了,那還有今天的我在這談笑風生呢,哈哈。”兩人說完都相覷而笑,後來的飯局都在兩人歡愉的談話中渡過。
唐隸嗣和唐裏離開時家後,唐裏一張小臉冷漠的坐在副駕駛座,開口道:“是他吧爸爸,是他害死媽媽的吧。”
開車的唐隸嗣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好久才開口解釋道:“不是他。”
“但是是他間接害死的,對吧。”唐裏有時候成熟的讓唐隸嗣心疼,從唐裏小的時候自己就不斷帶她穿梭在武器之間,有時候忙起來經常忽視了她,等到他想起來的時候,唐裏總是乖乖的說句:我已經吃過飯了,你忙吧。唐裏沒有媽媽,自己這個爸爸當的也不稱職,唐隸嗣覺得心裏頭愧疚的難受,他不想唐裏涉及這些跟她年紀不相關的一些事。
唐隸嗣靠邊停了車,看著唐裏的眼睛說道:“你媽媽的死跟時叔叔無關,我們回來隻是想拿走原本屬於你媽媽的東西,懂了嗎唐裏?”唐隸嗣一臉嚴肅的說道。
“嗯。”唐裏把小臉埋進了衣服裏,不想在說話。
唐隸嗣看的心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歎了口氣又繼續開車了。
時家,時柯林閉著眼躺在沙發上,眼前卻不斷的倒放出黔靈的臉,或喜或悲,又想起多年的好友唐隸嗣,時柯林覺得自己堅硬的心像是被什麼擊中,越想越覺得愧疚。
“尚叔。”時柯林睜開了眼,精明的目光裏做了一個堅定的決定。“跟我回趟稷古堂,怕是這次要有大動作了。還有,跟唐說一聲,把唐裏接到時家來,讓他放心去做任務。”
“是。”
時柯林怎麼也沒想到就因為自己這個決定釀成了一段愛情的悲劇,讓時舜痛苦了一生。
他沒料到時舜竟然會因此喜歡上唐裏,還為此葬送了自己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