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之下,鬱謹撞進了他懷裏。
幾乎是本能地,他掀起雙眸望著黎忍,問他。
“什麼?”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還是說……”
青年音容帶笑,手指將敞開的門輕輕一推。
“砰——”
不輕不重的聲響下,門嚴絲合縫地合上了,也擋住了來自外界的窺探。
黎忍雙手漫不經心地摩挲他腰間的布料,從外套下緩慢向上遊移。
隔著單薄的襯衫觸及那微微凹陷的腰窩時,黎忍手上力道突然加重,修長的手指在上麵曖昧地打著圈。
“鬱先生在明知故問呢?是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是鬱先生在和我玩情趣呢?”
早就他的手觸碰到自己腰腹的時候,鬱謹呼吸就已經變亂。
在那刻意的暗示下,那雙本就無限接近於黑色的眸子幽沉如深淵,底下仿佛藏著不知名的危險。
青年垂下眼瞼,遮住那幾乎無處安放的偏執。
“沒有。”
他的解釋就和他匱乏的語言一樣,令人難以信服。
黎忍才不上他的當,輕輕哼笑一聲。
“是嗎?”
“嗯。”
“我不信怎麼辦?”
黎忍似笑非笑地盯著眉頭輕蹙起來的青年,眼底的戲謔明晃晃。
若鬱謹抬眸看一眼他,便會發現他是在逗弄自己。
可偏偏,他在逃避,一次又一次將主動權親手交到黎忍的手裏。
“你想怎麼辦?”
“怎麼辦都可以?”
黎忍挑了下眉,心下閃過了好幾種惡劣的答案。
難得的,察覺到情況不妙的鬱謹沉默了。
終於,他擰眉抬眸看向黎忍,直直撞進一雙薄情的黑眸裏。
因為眼裏帶著笑意,所以又讓那雙黑眸變得溫柔而多情。
本該是矛盾的兩種氣質,在黎忍的身上卻恰到好處同時得到了體現。
鬱謹清楚他的冷漠與薄情,偏偏又難以抑製地沉淪在那逢場作戲般的溫柔深情下。
理智告訴他應該否定青年的詢問,大腦卻被情感所控,本能一般地進行了回答。
“可以。”
“嗬……”
在他耳邊響起青年愉悅的低笑聲時,腰窩上本該打著圈的手動作一變,將他往前一摁。
本就可以忽略不計的那點距離,頃刻間變得嚴絲合縫。
起伏不定的胸膛隔著兩層布料相貼,異於平常的心跳聲如猶在耳。
鬱謹唇瓣緊抿,故作鎮定卻又在意非常地望著青年的雙眸。
四目相對時,他一言不發,青年朝他嘴角揚了下一側唇角,語調懶散又愜意。
“落地窗前麵也可以嗎?”
鬱謹的餘光下意識地往落地窗那邊瞥去。
日光溫煦下是車水馬龍、人潮湧動的熱鬧,一窗之隔是寂靜得隻剩心跳與呼吸兩種聲音。
“砰——砰——砰——”
“呼—呼—呼—”
心髒有力的跳動,呼吸難平的輕喘,曖昧無聲地將每一分空間侵占,將人包裹,將理智吞沒。
喉結輕滾,他聽到自己很輕卻又清晰可聞的回答。
“可以。”
“啪嗒”一聲,是門被反鎖的聲音。
他被推著一步一步後退,直到無路可退,後背抵在被日光溫暖的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