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境界,很有趣的是,是未開化的孩子和未開化的土著部落都擁有過的一種能力。細心的媽媽會發現,孩子真的是可以感應到她們的事情。譬如一個心理學家發現,如果他的孩子在睡覺,而他妻子在另一房間打瞌睡。那麼每當妻子將要睡著時,他的孩子就會哭出聲來,這一點屢試不爽。而且從他妻子打瞌睡到孩子哭出聲來有一個固定的時間差(我記憶中是5秒,但不敢肯定),他拿秒表做計算,每次都不例外。那麼,孩子是怎樣覺察到這一聯係的呢?這位心理學家相信是心靈感應。
這位心理學家去過澳大利亞的土著部落,他第一次去的時候,還沒到時,就在路上遇到了幾個土著人,他們說是來迎接他的。他很驚訝地問,你們怎麼會知道?他們說,他們的精神領袖知道,所以派他們來迎接他。這位心理學家去了後發現,這種所謂的預見能力,在這個土著部落中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這種能力,在我們所謂的文明社會,是一些聖賢般的人物才能做到的,如明朝的哲學家王陽明。有朋友去看望他,結果在路上遇見了來迎接自己的王陽明。
對土著部落這一能力的刻畫,美國好萊塢很多電影中都有出現。在迪斯尼影片《風中奇緣》(很多批評家說,《阿凡達》露骨地借用了《風中奇緣》的很多東西)中,當土著公主不知道該去向何方時,一棵柳樹告訴她,要仔細去聆聽風中的信息,要用你的心去聆聽。
假若真能用心去聆聽—其實是用身體去聆聽,真能與柳樹、與馬、與一切有靈的萬物取得鏈接,那麼,到底是現代文明的生活更迷人呢,還是這種有鏈接的“原始生活”更迷人呢?
傑克給出了他的回答,作為第一個不再“油鹽不進”的阿凡達,當他能騎六腿馬,當他能騎巨大的猛禽伊卡蘭,當他學會用心去感應身邊的萬物,他背叛了人類,他愛上了納威人,愛上了有靈的萬物,愛上了納威公主,他甚至願意為捍衛這一切而犧牲自己的生命。
同樣的主題在好萊塢影片《與狼共舞》中也有體現。一位美國士兵被派去偵察印第安人,但他卻最終愛上了印第安人的生活,愛上了印第安女人,最後被判了“叛國罪”。
《與狼共舞》遠沒有《阿凡達》這麼奇幻,它是用很平實的手法描繪了一個從文明社會而來的白人士兵是如何最後“皈依”印第安人社會的。在看《與狼共舞》時,如果你不用心去看,你難以明白,男主人公為何會作出這一選擇。但看《阿凡達》的話,這一切會變得很簡單,噢,誰都會發現,所謂文明社會是多麼可憎,而所謂土著人的原始生活是多麼美好。
而在地球上,這兩個世界是並存的。在我們沒有將心打開之前,在我們完全不能有心靈感應,而隻能用頭腦和理智去思考、剖析其他事物時,我們就生活在一個可憎的世界,或至少是生活在一個孤獨而乏味的世界。然而,假若我們能將心打開,我們能感應到其他事物的存在,我們能與其他有靈的萬物建立如猶太哲學家馬丁·布伯所說的“我與你”的關係,我們就會發現,原來自己生活在如潘多拉星球一樣奇妙而美麗的世界。
貪婪是一種可悲的可憐
在《風中奇緣》中,印第安公主對男主人公—一名白人士兵說:“你聰明,但你不知道。”
她還對他唱道:“你會覺得黑夜孤單,分外寂寞嗎?讓清風陪伴你。”
她這兩句話是一回事。第一句話的意思是,你聰明,你可以利用、控製甚至征服其他萬物乃至世界,但是,你知道其他事物的存在嗎?你能感應到它們的存在嗎?你不能,因為你的心沒有打開。
在你的心沒有打開前,最可怕的事情,不是貧窮,不是被虐待、被折磨,而是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