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曉凡打斷曾鵬的話:“曾老師,請你說話簡單點,抓住要點,你隻說說,伍朝輝同學的學習成績怎樣?按他的一貫成績能否上線?”
曾鵬說:“在一般人看來,伍朝輝是不能上線,這些人是用靜止的眼光看問題,隻看到伍朝輝的過去,沒有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沒有認識到靜中有動,伍朝輝在高三一年裏,進步相當快,加上他臨場發揮正常,他上線絕非偶然。”
肖科長有點不耐煩了,說:“按你的說法,伍朝輝上線是必然?”
曾鵬說:“是必然,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事實上他上線了。”
胡曉凡來了興趣,說:“曾老師,你說說看,在短短的一年裏,你是怎樣把一個後進生教育成為先進生的,這是值得好好的總結。”
曾鵬說:“其實,伍朝輝的進步從高二就開始了,那時是林浩然當班主任,後來林浩然當了教務主任,我才接手當班主任的,所以伍朝輝的進步有林主任的一份功勞,我可不敢獨貪這份功勞。不信,你們把林主任叫來問問,看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肖科長徹底不耐煩了,說:“不用問了,事出有因,查無實椐。”
調查就這麼結束了,胡曉凡送走調查人員後,把林浩然叫到校長辦公室,要林浩然說說伍朝輝的情況,在正常的情況下,他能否高考上線?
林浩然說:“伍朝輝的成績的確不好,是班上的倒數幾名。但他很遵守紀律,家長管教也很嚴,學習成績也有了很大的提高。高二結束時,上升到了班上的第35名,進步是肯定有,但進步如此神速,我看其中有水分。”
胡曉凡說:“你是說伍朝輝有作弊之嫌?”
林浩然說:“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一個成績還處在中下水平的學生,在短短的一年內,居然冒尖了,這很難讓人信服。”
胡曉凡想了想說:“我說也是,學習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學習基礎這麼差,一年內能迎頭趕上,隻能說是一個奇跡。”
“高考不可能存在有奇跡,除非是歪門邪道。”
“他又是怎樣作弊的?我們的監考這麼嚴格,與考試無關的東西是一律不許帶入考室,相鄰的考生都不是本校的考生,彼此都不認識,我們又是實行滾動式監考,考生事先根本不知道監考員是誰,根本就作不了弊。”
林浩然想了想說:“我們為什麼禁止把PP機、手機和電子手表帶入考室?”
胡曉凡開始覺悟到了,說:“這些東西可以傳遞信息。可這些東西沒有帶入考室,也不可能作弊呀!”
林浩然說:“我是學物理的,知道早就有了微型的攝影機和微型的收發報機,主要用於間諜活動,它是否也用到了考試,就不得而知了。”
胡曉凡點了點頭,說:“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真是防不勝防。唉,我老了,趕不上時代了。”
林浩然猜測的一點沒錯,沒幾年,高考就啟動了高科技的監考措施。考生進入考室,必須接受監考員用電子檢測儀掃描全身,就像旅客登機前要經過安檢一樣,就是防止考生攜帶微型的作弊工具進入考室。還有一輛無線電檢測車,在考點附近巡邏,防止和打擊非法利用無線電作弊等行為。隻不過防假打假總是比製假造假慢了半拍,誰又能保證以後會不會出現更為先進的作弊工具,能躲過電子檢測儀和電子檢測車呢?隻要是利益之爭,這種弄虛作假的作弊行為,也是很難杜絕的。
國慶節後,沈士亮接到了康清華的電話,說有要事相商,下午六點開車到校門口來接。他知道是談“酬謝”之事,高考分數線公布後,伍朝輝上了線,但伍書記沒有酬謝他們,就是林飛越、康清華和吳石成也沒打個電話言語一聲。他能理解,當時有人告狀,正在風頭上,不宜有所動作,隻能是靜觀其變,耐心等待。
現在調查之事不了了之,伍朝輝順利的上了大學,這時候伍書記應該酬謝我們了,就是伍書記不出麵,林飛越出麵也行,再不濟康清華或吳石成出麵也行,我們冒風險幫了這麼大的忙,是應該好好的酬謝我們了。
沈士亮說:“好的,要不要把他們一起叫來?”“他們”自然指的是遊先初、張小明、曾鵬和韓西平,他們也是出了力的。
康清華說:“不用了,就我們倆人。”
沈士亮想,隻要有酬謝,不一定要大吃大喝一頓,給點實惠就行,既然是朋友,不在這一時一刻,來日方長,就說行。
康清華準時接到沈士亮,把車直接開到了城郊的停車場,這個停車場是專門用來停放違章車輛的,門衛見是交警的車,立即放行入內。康清華把車停在一塊空地上,說:“我們就在車裏談談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