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對夏炎烈,以沫其實一直很擔心,夏炎烈會因為她沒有打掉這個孩子,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但是江以恒告訴她,關於這一點兒,她完全不用擔心,因為江爺爺手裏捏著夏炎烈的七寸,他不敢動,也動不了。
“夏炎烈的七寸……是什麼?”以沫對夏炎烈的了解,隻停留在很淺的層麵上,並不曾,真正看到過他的心。
江以恒看著她,猶豫了一會兒,說:“他的七寸,說來有些可笑,是我的未婚妻。”
梁敏依?
哦,也是,他愛梁敏依,可是,他真的會因為梁敏依而受製於人麼,何況,梁敏依也不是平凡人家的女孩,怎麼可能隨便成為別人手中利用的工具。
對於這一點兒,江以恒用一句話解了她的疑惑,他說:“梁宏出事了。”
梁宏是梁敏依的父親,他出事了,所以,那也等於,整個梁家出事了,梁敏依……出事了……
“他怎麼會出事呢?”以沫不懂。
“夏炎烈這一次的動作太過火了”以恒說,“這一點兒,的確是不值得原諒的,你肚子裏的,是他的孩子,也是夏雲磊的曾孫子,他用計謀想要打掉這個孩子,已經是犯了夏雲磊的大計了,之前,他跟你結婚,雖然對你不理不睬,但至少,沒有想到過要傷害你,也沒有特別過火的行為,所以,夏雲磊縱容他,但是敏依的再一次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對他來說,是一種幸運,而對夏家來說,她是一場瘟疫,她會禍害夏炎烈,她也會讓夏炎烈毀掉你。梁宏出事的事情,雖然直接出麵的指證的,是夏雲磊,但是真正弄垮他的,卻是我們爺爺。”他解釋到了最後,意味深長的加了一句,“以沫,我們,有一個非常厲害的爺爺,這個,你知道吧,而且,他真的很愛你!”
原來竟然是這個樣子麼?
“以沫,我猜想,這大概是爺爺想提前送給你的孩子的見麵禮吧?!”
所以,這個世界,即使隻是單純的送出一份禮物,也必須有一場生離死別的廝殺麼?
她低下頭去,歎息了一聲,才想起來問他,“那麼,梁敏依現在怎麼樣了?她不是你未婚妻麼,你……都不擔心她麼?”
說起這個,江以恒的眉頭稍微皺了起來,他說:“以沫,就像是你跟夏炎烈的婚姻是一樣的,我之所以跟梁敏依訂婚,也隻是因為,權勢利益所需,她僅僅隻是夏炎烈心目中的完美和信仰,而不是我的。至於她的現在,雖然日子不太過,但是夏爺爺是不會去動她的,因為隻有她存在,夏炎烈才會乖乖聽話。”
“你們,已經……解除婚約了麼?”他說起梁敏依的表情雖然並不是冷漠,但至少也是平淡,能如此淡然的麵對自己的未婚妻出事,在以沫眼裏,其實,江以恒似乎,也跟夏炎烈沒有什麼大的差別。
“這個麼”江以恒沉思了一會兒,說:“奶奶應該還會再給與她一次機會吧?!”
江家奶奶給與她機會,以沫不懂,“為什麼?”
江以恒眸色一變,卻還是淡淡的神態,看著以沫的身後,說:“因為你的丈夫,因為她也需要你丈夫的存在!”
以沫覺得他的神情不對,疑惑的轉過頭一看,這一看,徹底嚇住了她,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身後竟然站著一個人,而那個人,竟然就是夏炎烈。
他們恰好說起他,而他,就在這時出現。
以沫身子一下子僵住,瞬間有些不知所措,像是畏懼,也似乎,隻是單純的緊張。
她站起身來,孩子才三個多月,並不顯,而且,她的妊娠症狀也稍微緩解了一些,但是當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下意識用手擋住了自己的腹部。
雖然不知道他現在的想法,但他對她和孩子來說,現在,都是危險份子。
“江書記最近很閑,天天跑來陪我的妻子,也不怕別人誤會?”夏炎烈的視線隻是虛虛的在以沫身上一繞,就轉到了江以恒的身上,他臉上的神情驕傲,眼神輕蔑,帶著一種嘲諷,像是,江以恒是他的仇人一樣!
“在這一點兒上,我想,我還應該要多跟夏三公子學習學習才是,將自己懷孕的妻子晾到一邊兒,卻跑去關心別人的未婚妻,這種情況,是怎麼形容來著,哦,有一個俗語,好像是叫“大愛無疆”是吧。”江以恒在這一點兒上,雖然似乎不屑與跟夏炎烈鬥嘴,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或者說,他就需要忍讓,“對了,在這裏,我還要奉勸夏三公子一句,好好對待我妹妹,哦,有可能你還不知道吧,在我的幫助下,爺爺上個月,已經將以沫的戶口,遷到了江家大族的戶口上。我相信,你上次的行為,夏老爺子一定已經對你提出警告了,不過,我還是要再提醒你一句,別再想打我侄子的注意了,如果你對我妹妹做出什麼事情的話,你應該知道吧,我向來不是一個仁慈的人。”
江以恒的話語很輕,神態很淡,可是,他的眼神裏,卻仿佛透著一種光,像是神祗,不可侵犯。
夏炎烈的眼睛眯起來,蔑視而嘲諷,“江以恒,你真的隻當江以沫是你的妹妹嗎?你隱藏了那麼多年的秘密,看你那麼辛苦,要不要我今天,就現在,全部都替你告訴我的老婆?”
他嘴角有得意的笑容,因為一向麵容淡漠的江以恒臉色在那一瞬間全然變了,眸子冰冷如刀,可是他看起來並沒有太多慌亂,他隻是沉默下來,那一霎的空氣,幾乎是凍結了的,因為他的怒火,深沉得仿佛是沒有。
他甚至輕輕的牽動了嘴角一笑,他說:“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你吧,夏炎烈,你的深愛,我的未婚妻,現在,在我的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