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愛看昆曲《林衝夜奔》(林衝之三)(2 / 2)

著名演員侯少奎追憶了毛澤東與他已故父親、昆曲大師侯永奎感情真摯的交往經曆:

“可以說,主席看昆曲,一方麵是個人愛好和為了休息,更重要的一方麵是工作和廣交朋友。那年伏羅希洛夫來京時,在確定昆曲招待劇目《林衝夜奔》時,有人提出昆曲難懂,主席說:昆曲聽不懂,難道京劇聽得懂嗎?昆曲載歌載舞,而且這出戲有積極的政治意義。《林衝夜奔》演出時,主席與其他中央領導都出席了,當我父親唱到[折桂令]‘……管叫你海沸山搖’時,幾個漂亮的鷂子翻身,快、脆、帥,一下子把觀眾帶入了特定的悲壯氛圍之中,為林衝的悲憤心情所震撼,偌大的懷仁堂裏,主席帶頭起立鼓掌。”

“1975年深秋,主席在身體病重的情況下,提出要看侯永奎的《林衝夜奔》,當他聽說我父親身體有病,不能再演時,惋惜的問,誰還能演?於是,在莫宣導演的指導下,由我為主席專門排演了《林衝夜奔》,錄好像後,送給主席,主席看後說了四個字‘後繼有人’。”(胡真編:《中國第一人———毛澤東》,湖南人民出版社1999年1月第1版,第379頁)

毛澤東喜歡《林衝夜奔》,因其“有積極的政治意義”,因其有載歌載舞的藝術韻味。

晚年,他也肯定“樣板戲”向傳統昆曲的藝術借鑒。1972年7月30日,毛澤東專門找來“樣板戲”《龍江頌》中江水英的扮演者李炳淑,談了很長時間,談話中,毛澤東還談到對京戲《智取威虎山》的評價:

《智取威虎山》沒有戲,隻有一場“打虎上山”有戲,還是學的“林衝夜奔”,其實都是過場戲,特別是“定計”就是過場戲,大段唱腔搞得那麼長。楊子榮上山孤軍作戰,八大金剛一個金剛也沒有分化過來。(陳晉:《文人毛澤東》,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2月第1版,第612—613頁)

這段關於《智取威虎山》有戲與沒戲的評論,雖然旨在批評其缺點,但毛澤東的藝術感受力是敏銳的。他注意到“打虎上山”是學的“林衝夜奔”,是向昆曲的借鑒和移植。這隻有十分熟悉昆曲,十分熟悉《林衝夜奔》,才能做出這樣的比較和判斷。毛澤東讚揚“打虎上山”這段唱腔“有戲”,正是肯定《智》劇對“林衝夜奔”的借鑒和移植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