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訊]日本《朝日新聞》九月一日以《中國批判〈水滸〉的波浪高漲》為題,刊登該報駐北京記者寫的一篇報道,摘要如下:
自八月二十三日的《光明日報》批判《水滸》以來,已在該報文學欄進行過兩次。但是,由於《紅旗》和《人民日報》也大量刊登文章,所以,《水滸》的批判作為席卷黨和群眾的教育運動將在全國範圍內展開。
在中國國內發表這些文章的動機,無疑是對修正主義和投降主義進行徹底的批判。就《人民日報》等發表的部分文章來看,尚看不出意味著攻擊特定個人現象,看來同學習無產階級專政理論的運動一樣,重點是清除產生修正主義的思想根源。在這種意義上可以說,是同最近展開的一係列的對曆史重新評價的活動一脈相通的。
[本刊訊]日本《每日新聞》九月一日刊登該報駐北京記者寫的一篇報道,題為《中國大力開展對〈水滸〉的批判———可能是超越文藝的範圍而進行的“新的思想鬥爭”》,摘要如下:
在三十一日的《人民日報》頭版頭條轉載了理論雜誌《紅旗》第九期的題為《重視對〈水滸〉的評論》的短評。還在第二版利用大量篇幅刊登了竺方明的題為《評〈水滸〉》的文章。表現出中國今後將長期地、正式地對《水滸》進行批判的姿態。這兩篇文章認為《水滸》的主要人物宋江的“投降主義”是與“劉少奇、林彪等推行修正主義、複辟資本主義”相關聯的,指出其思想根源是儒教。也可以認為,對《水滸》的批判將同批林批孔和學習無產階級專政理論的運動配合進行。《紅旗》的短評中引人注目的是它透露了魯迅的話,說明對《水滸》的批判不是“突然”進行的。
毫無疑問,學習從來都是同批林批孔結合在一起的。
同時,在考慮批判《水滸》的方向問題時,短評強調了毛主席在一九五一年給《人民日報》寫的批判電影《武訓傳》的意義。這一點也引人注目。當時,以此為開端,展開了大規模的思想鬥爭,後來發展到一九五四年對《紅樓夢》的爭論(批判胡適派的唯心論)。許多人認為,以這次批判為契機,將進一步展開廣泛的文藝批評活動(包括對其他古典文學的批判)。這種文藝批評,包括文革在內,過去在幾個階段曾進行過,都是同政治路線聯係在一起進行的。這次對《水滸》的批判,顯然是超越“文藝批評”的範圍,從執行無產階級專政的觀點來推動運動的發展。
[本刊訊]日本《東京新聞》九月一日刊登該報駐北京記者寫的一篇報道,題為《對〈水滸〉的批判是第二次批林批孔運動》,摘要如下:
對《水滸》的嚴厲批判運動已經正式展開。三十一日《人民日報》、《光明日報》轉載了第九期《紅旗》雜誌的文章《重視對〈水滸〉的評論》,強調對《水滸》的批判是極為重要的政治問題,暗示這是繼批林批孔之後展開的對修正主義的批判運動。重新估價經過批林批孔運動後的中國曆史,已發展到文學領域,同時,與現在中國最重視的路線、政治問題聯係起來這一點是引人注目的。因殺人過多而遭到宋江責備的“黑旋風”李逵成了同宋江的投降路線對立的代表,也使人深感興趣。同時,這次批判令人注目的是,這次重新評價是從中國最為重視的路線和政治問題的角度進行的。《紅旗》的文章再次強調對《水滸》的批判是政治問題。因此,從《紅旗》文章的調子來看,這次運動無疑將發展成為繼批林批孔之後新的學習運動。這次對《水滸》的批判尚沒有根據認為反映了現在的某種路線的對立。但是,以“反修防修”為口號、警惕產生修正主義的中國,想通過這一爭論,再次加強對修正主義的批判,這是確鑿無疑的。
應該承認,這些新聞記者的政治眼光是犀利的,政治嗅覺是敏銳的,政治判斷是準確的。須知,9月1日中國的評《水滸》運動才剛剛開張,姚文元的首批“重磅炸彈”還沒有完全拋出(《人民日報》的社論《開展對〈水滸〉的評論》到9月4日才發表),“四人幫”的政治隱語還雲遮霧罩、麵目不清,底牌還沒有全部亮出,可是外國記者們卻似乎看清了運動的本質。他們根據以往經驗———“這種文藝批評,包括文革在內……都是同政治路線聯係在一起進行的”———做出判斷:“這次對《水滸》的批判,顯然是超越‘文藝批評’的範圍,從執行無產階級專政的觀點來推動運動的發展”。外國記者還指出:“這次批判令人注目的是,這次重新評價是從中國最為重視的路線和政治問題的角度進行的”,“對《水滸》的批判是政治問題”。很顯然,幾位記者異口同聲判斷,評《水滸》不是“文藝問題”,而是“政治問題”。盡管由於情況剛剛嶄露,對評《水滸》的現實針對性方麵,他們的判斷是“這次對《水滸》的批判尚沒有根據認為反映了現在的某種路線的對立”,“尚看不出意味著攻擊特定個人的現象”。但是,這恰恰證明“某種路線對立”、“攻擊特定個人”是外國記者們觀察評《水滸》運動政治內容的一個出發點。可以把“老外”的這句話看成是一種預測。“四人幫”後來鼓噪的“宋江篡改晁蓋路線”,“政治局有人架空毛主席”,驗證了“老外”的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