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映山紅不受控製地仰天大笑,就算失憶了,褒可青也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她從一開始就不會屬於自己。
“一個騙子,哈哈哈~從頭到尾地騙我”,映山紅想通這一點,心底那絲絲縷縷的苦悶與不甘隨著笑聲消散,低眸看向依舊不停砸向地麵的淚水,一聲低語溢出:“阿娰”,短短兩字纏繞著成千上萬的愛戀與思念。
隨後的一個月,映山紅、座山雕拖著已廢去大半內力的身子帶著靈州州府葉敷及其手下收複了靈州全境的山匪。
望著朝廷的招安告示,山匪中大大小小的頭目不敢相信,但看著站在自己麵前臉色蒼白的大當家和二當家,麵麵相覷後紛紛放下武器,雙膝跪地接受朝廷的處置。
靈州州界處
“大姐,俺們今後去哪”,座山雕背著兩個包袱,看向與自己一樣麵上毫無血色的映山紅,疑惑問道。
八方客棧那一次碰壁,他就質疑自己今後的山匪之路,不成想,一語成讖。
“阿雕,此後我們分道揚鑣,天地遼闊,我去走走”,映山紅自座山雕手中接過包袱,看著前方不遠處立著的“靈州”界碑,說道。
“姐,你也不要弟弟了麼?”座山雕身材魁梧、麵相粗獷,看自己前半生的靠山就這麼絕情離去,無意識地撒嬌出聲。
一直跟隨座山雕身後的衝天風一陣的惡寒,有些懷疑起自己這麼一意孤行地跟隨二當家是否正確。
“你不適合這樣的嗓音,別勉強自己”,映山紅皺眉說道,不再理會座山雕,徑直向前走去。
“……”座山雕聽著這熟悉的話語,那笨重的腦子突然心思通明,他終於想起來那個仙子的聲音與誰相似,“姐,那個仙子就是八方客棧的小娘子麼?俺的老天,姐”。
聞言,映山紅的腳步一頓,側過眼眸看了身後一眼,落下一句:“從今往後,我不想再聽到“姐”這個字”。
隨即繼續抬步向遠方走去,耳邊似響起女子清朗的聲音“……再多的愛恨情仇,你都該愛一個人,那個人便是你自己”,映山紅抬手摸向自己的胸口,那處有一縷青絲,眼淚在無人發現的地方默默墜落。
“二當家,大當家走了”,衝天風看著身前呆愣的座山雕,出聲提醒道。
“咦,你怎麼還在啊?”座山雕傻傻地回頭,似剛發現自己身後還有一人。
“二當家,俺一直在的”,衝天風無奈,要不是十年前座山雕自乞丐堆裏救了自己,那自己早已成了一堆白骨。
座山雕是一時順手,但自己要用後半輩子償還恩情。
“好弟弟,哈哈哈~”座山雕開心地拍了拍衝天風的肩膀,至少自己也不至於是孤家寡人了。
靈州一醫館,大門牌匾上書“寶芝堂”
坐堂大夫是一名女子,女子相貌普通,醫術卻是精湛非凡,短短數日名聲傳遍崎山鎮,似要向整個靈州傳去。
聽說大夫有一個氣質非凡的丈夫,見到的人都不敢在寶芝堂大聲說話。
“大夫,您快看看俺的娃,不知怎麼,從昨晚開始額頭發燙,睡了一夜也不見好”,一婦人抱著五歲的孩童急匆匆地進了醫館。
“莫著急,將孩子放置在榻上”,一女子邁步而來,安撫道。
“大夫,您看如何是好?”婦人站在床榻旁,雙手緊握在一起。
隻見女子緩身坐下,抬手示意婦人噤聲,收回手探向稚子的脈搏,仔細觀察著榻上之人的麵色,隨即用手背探測了下他的額頭。
女子心中有定論後,向婦人說道:“看似凶險,再過兩晚便會退燒,這兩日還會反複。我這邊給你開幾副藥,回去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日三頓,可記清了”。
“記清了,記清了”,婦人連連點頭說道,此時才注意到女子頭頂的發髻簡單,隻用一根玉簪纏繞束起,那玉簪頂上是一朵杜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