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覺得到,她身體裏最深處的魅力在一點一點散發出來,因為她在愛了,這尾伶俐的小魚或許找到了一叢她喜歡棲息的珊瑚。
那是一個很安靜的夜,習央恰巧在下午的時候完成了平麵廣告的拍攝,算是完成了一部分的工作。
我們三個人終於在一起,很完整地在一起了。
晚上的時候,爸爸和溫姨出外去探望一個朋友。
家裏隻剩下我們三個,我把之前買的恐怖光碟拿出來一起看。
在情節緊湊、音樂尖銳起來的時候,我們都屏住呼吸睜大了雙眼看著那個傳說中的鬼怪出現。
這是我們最相像的地方,我們似乎對恐怖的事物都能接受,甚至有點喜歡那種恐懼感。
小吉說:“看恐怖片就是窒息在自己的恐懼當中。” 習央說:“融姐認識的一個導演說過,如果恐怖片單單隻有鏡頭上的刺激是遠遠不夠的。
因為每個死後無法安寧的怨魂厲鬼都有一個讓人心痛的故事。
所以當自己這樣去想的時候,對他們反而有著同情,便不再懼怕。” 心裏泛開細小的花蕊,真好。
有著兩個和自己有同樣想法的人, 我們就這樣擠擠挨挨地說著一些斷斷續續的話。
冬天的月光格外皎潔,從落地窗外散落下來,浮散在我們的身上。
半夜的時候,習央起身戴上白色的手套然後在背包裏拿出香煙,點燃,在一片繚繞的雲霧裏分外撩人。
煙抽到一半,她回頭對我們微笑,把煙撚熄,褪去手套。
“我這是偷偷學的,戴上手套手指上才不會留下難看的黃漬。
也不可以多抽,牙齒會變黃,這樣牙膏廣告就接不了了。” 習央的表情平靜,她對於這樣的束縛似乎沒有什麼感覺。
小吉問:“你喜歡過別人嗎?” “問我還是問小禾?”習央笑起來。
“都要回答!” 我轉頭望向窗外,其實偶爾在這樣的夜裏,我會記起他,隻是時間遷徙得太快我幾乎要忘記他的模樣了。
習央在這時說: “我喜歡過的人不是明星,也不是和我傳過緋聞的任何一個男人。
他是我在兩年前一個宴會上遇見的人。
我們沒有對話,隻是彼此都在注意著對方。
在我離開宴會的時候,我感覺到他的眼神一直在追逐我。
或許那是我喜歡過的人,那種靈氣逼人的眼神。” 我們知道對於她而言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即使是青澀的愛戀也隻能擱置起來。
偶爾在寂寞的時候,像翻老舊的相冊那樣去憑吊自己的感情。
我覺得內心的暗湧開始澎湃起來。
“那是發生在今年暑假的事情。
我離開棉城到其他的城市遊走、攝影。
偶爾在淩晨四點起床,在陌生的城市的街道緩步行走。
一個城市的氣息在它最安寧的時候才會散發出來,曆史的厚重、歲月的遷徙、改朝換代的典故。
偶爾也在深夜還沒有找到適合的旅店住下。” 我停下來,輕輕地笑,每次想起都是這樣,因為有點像庸俗的小說情節,但當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時感覺還是無比地幸福。
她們兩個的目光在夜裏熠熠輝閃,滿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