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能做成雲漠山莊的生意,真是不枉此行。”
孟塵朗爽朗一笑,一撩棕色衣袍坐於太師椅上,氣勢霸凜的端起梨花木桌上的一盞青花瓷蓋碗,優雅的抿了口白毫銀針,甚是歡愉的說道。
“恭喜老爺,這雲漠山莊乃是雲陽城第一大莊,這以後有他做後盾,誰還不賣景蘇瓷行三分薄麵?”侍於側的孟琯,眉眸含笑的說道。
孟塵朗放下杯盞的手頓了頓,嘴角擒上抹若有似無的弧度,緩緩說道:“我歡愉的豈是這單單一筆賺銀子的買賣。”
話落,手中的杯盞‘吧嗒’一聲落於桌麵,清脆而果斷。
“這……”孟琯揣摩了半天,也揣摩不出孟塵朗的心思,便垂著頭,笑著回道:“奴才愚鈍,不知主子深意。”
“你隻要打管好府中內務,其餘的事,自是不用你來理會。”
孟塵朗微偏頭,慵懶的目光斜斜的看了眼孟琯,淡漠而疏離的說道。
孟琯心裏一凜,俊朗的臉龐有些泛白。他輕咬著唇,垂下瀲灩雙目,低聲說道:“奴才不敢。”
孟塵朗修長如玉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擊著桌沿,他涼涼的看著孟琯。
隻瞧得那如玉芽般的少年都驚恐不安時,忽而,嘴角的笑才帶著抹溫度,說道:“在我的麵前,你不用自稱奴才。”
“是。”孟琯低著頭,弱弱的回道。
手指卻陷進柔軟的掌心,自嘲的笑了笑,他忘了,孟塵朗的心思是從不能由旁人來揣測的,他真是自不量力了。
“最近佑祈怎麼樣了?”
孟塵朗挑起一邊眉,向孟琯招了招手。提到孟佑祈的時候,凜冽的眉不由溫柔了幾許,很是溫柔的問道。
孟琯小心的挪步到孟塵朗身邊,將素白如雪、柔軟無骨的手放到了那隻寬大而溫暖的手心裏,這才有些顫顫的回道:“奴……”
孟塵朗隻稍稍抬了抬眉,孟琯便趕忙改口,輕聲細語的說道:“玉琯近日去景蘇瓷行分店查賬去了,佑祈少爺的事尚不知曉。不過,我以命小蝶與小文二人一步不離的伺候。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
可話還沒說完,眼尖的孟塵朗冷冷一瞥院外,便看到一抹急匆匆的身影。不由,蹙了蹙眉。手下輕握的力道也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幾分,隻疼的孟琯咬緊了唇,卻不敢吭聲。
“那是哪裏的丫鬟?這般沒有規矩!”孟塵朗抬眸看去孟琯,眯著眼睛問道。
孟琯小心的看去一眼,不由,心下一驚。
那不是聽雨軒伺候孟佑祈的小文嗎?
“玉琯去問問。”孟琯斂下疑惑,抿唇說道。
孟塵朗輕恩了聲,茫然不知的放開了那隻柔軟的,被捏出了幾許紅痕的手。
孟琯素手微垂,寬大的淺綠色衣袖滑下光潔的手臂,他小心翼翼的遮住手上的痕跡。忙提步走出前廳,朝庭院走去。
“站住。”孟琯頓住,朝不遠處的小文喝道。
小文身子一顫,驚慌失措的回過身,抬頭看了一眼,更是驚的立即跪在了地上,她顫微微的抖著肩膀,說道:“孟,孟總管。”
天呐,是孟總管,他回來了。那老爺估計也回來了,少爺的事可如何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