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卻沒有動,過了還一會兒他才問:“你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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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在隔壁,顯然是匆忙套上的T恤,連外套都沒有穿。他的氣息非常幹淨,幾乎隻有淡淡的浴液的味道。夢裏的那種香氣仿佛毒蛇般漸漸遊入我的記憶,我忽然想起來那是什麼香氣——那是Tiffany男用香水的味道,那是莫紹謙——最近這幾十個小時發生的事情頓時回到我的腦海,我真的逃了,不顧一切地跟蕭山逃到這裏來,蕭山不知道我在逃避什麼,可是我自己知道。這不過是偏安一隅,他並不問我,他終於回來帶走我,他就在我身邊,可是又遠得我根本觸不到。
我不知道現在的蕭山在想什麼,我抓著他,就像溺水的人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可是這是不道德的,不道德的事情我已經做過一次,麵對蕭山,麵對林姿嫻,我根本不應該再做一次。
我終於放開手,喃喃地說:“我要走了。”
他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我。
我覺得自己又開始發抖,我逃到這裏來,隻是苟且偷安,我明知道這一切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遲早有一天我不得不麵對,蕭山這裏根本不應該有我的容身之地。我還是得回去,回去麵對我自己應得的一切。我下床到處找我的外套,我不應該把蕭山拖進來,拖到這種濫汙的事情裏來。
蕭山靜靜地看著我吃力地套上大衣,他終於開口,聲音似乎很平靜,仿佛帶著某種隱忍:“你還是想回到他身邊去?”
我忽然就像是腿軟,再也站不住。原來他知道,原來一切他都知道。我往後退了一步,有些絕望地看著他,他的嘴角竟似有笑意:“以前我還一直以為你和幕振飛在談戀愛——其實網上的事過幾天就會安靜,我想你男朋友肯定不是個尋常人,他一定會想辦法平息這種議論,你不用太著急。”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支箭,每一支都深深地朝我的心窩攢過來。我絕望地看著他,而他平靜地看著我,我看不清他眼中是什麼情緒,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待我的。鄙夷?不,他連鄙夷都吝嗇給我了。
假如蕭山知道,我曾經一遍遍想過的那句話,又在心底冒了出來,假如蕭山知道……我唯一的指望就是他。可是現在連他都對我灰心了,我不過是個道德敗壞的女生,愛慕虛榮破壞旁人的家庭,所以的人都知道我是為了錢,為了一個有錢男人的錢,所以出賣自己的靈魂和身體,我是罪有應得。
我拉開門掉頭就衝了出去,樓道裏每一層的聲控燈紛紛亮了,我跌跌撞撞幾乎是腳不落地地走下去,每一級樓梯都在我腳下磕磕絆絆,我竟然沒有摔倒。我推開樓門,它反彈著關上,發出“砰”的巨響砸碎我身後的夜色。我奔跑在沉寂的黑暗裏,漫無目的像隻無頭的蒼蠅,所有的樓房都一模一樣,我在它們中間穿梭來去。
我認不得路,這裏像個偌大的迷宮,我撞來撞去,像蒼蠅撞在透明的玻璃上,一次次又被擋回來,我根本找不著出路。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而我隻顧著拚命往前跑,愛我的那個男生早就走了,他轉身離開了我,然後把我獨自一人拋棄在那黑暗的世界裏。
有人猝然從後麵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拚命掙紮,蕭山的力氣很大,我掙不開他。我狠狠咬在它的手背上,他卻沒有縮手,而是用另一隻手扣住了我的臉,就那樣吻上來。
所有的天地都在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