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五年八月初,元狩帝百無聊賴地看著奏折,可能是因為殿外熾熱的陽光,元狩帝心情沉悶,將手中的奏章隨手扔擲一旁。

側著腦袋看向了身旁新晉的宮女,自從上次小太監那事之後,大監謝紹通自行領會聖意,命令太監不得靠近元狩帝三步內,僅留宮女在元狩帝身邊伺候。

元狩帝側著腦袋看向了身邊嬌俏的宮女,突然溫聲說道:“你可覺得自己美麼?”

宮女有些惶恐,低眸恭敬行禮回道:“回陛下的話,奴婢不算美”。

“哦?怎麼不算呢?”元狩帝伸手將其拉入懷中,用右手手背輕撫著宮女的臉頰,看著手下的臉蛋逐漸顯現出了紅暈。

元狩帝伸出左手輕柔地解下宮女腰上的係帶,眼神自腰帶的一側遊弋到了另一側,兩隻手緩緩將腰帶拉長。

突然,元狩帝眼中的冷光乍現,竟將腰帶直接圍在懷中宮女的脖子上,在宮女陡然睜大的眼睛中柔聲地說了句:“既然自認不美,留在世上有何用處呢”,話音落,兩手瞬時拉緊了腰帶,宮女尚未發出一語便魂歸了九幽。

遠處的褒可青默默地將腦袋低得更深,控製著自己的身體不要顫動,在這樣的時代裏,人權是一個笑話。

謝紹通在殿外淡定自若地指揮兵甲及太監進殿中抬走屍體,那個宮女是前段時日調到養心殿伺候的小宮女,褒可青甚至還沒來得及與她正麵交談過。

謝紹通經過褒可青時,見其表現比上一次平穩許多,便也不多做停留,站在元狩帝麵前五步遠的地方等待元狩帝的命令。

一名宮女端來了一盆清水,雙膝跪在元狩帝的麵前,元狩帝伸出雙手,將手浸在水裏,慢慢地撩起清水摩挲,洗淨後拿起另一名宮女掌心朝上捧著的錦帕,擦幹淨手上的水漬,後將錦帕扔進了銅盆中,期間均是麵無表情。

大殿內的宮女太監一幹人等大氣也不敢出,默默等待著元狩帝下一步的指示。

“謝紹通”,元狩帝轉身坐回了龍座上,看向麵前彎腰站立的大監謝紹通,這是跟隨自己時日最長且忠心耿耿的太監。

“宮中也就這些貨色了,朕都看膩了,明日宣旨著內廷提前大選,招攬天下美女”,元狩帝看著自己的右手掌心,百無聊賴地說道。

“......喏,謹遵聖喻”,謝紹通恭敬行禮應道。

元狩帝揮手示意殿內的眾人都退下,餘光中瞥到一直跪在角落處的一個小太監也要起身離去,伸出右手食指指著褒可青,聲音低沉、富含威嚴地說道:“你留下”。

殿內眾人俱是心中一震,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今日恐性命不保。

大監謝紹通眼神微縮,低下腦袋不發一言,緩慢地退出養心殿。

褒可青微微抬頭,看向了元狩帝,不料此時的元狩帝也在看著她,上下將她打量了一番,收回目光又拿起桌上的奏章繼續批閱了起來。

僅僅是一眼,褒可青卻似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全身汗毛倒立,連忙低頭繼續跪在地上。

直至夜晚降臨,元狩帝批閱完了所有的奏章,站起身走到了殿外,期間再也未看殿內那唯一留下的小太監一眼。

第二日,太極殿內

大監謝紹通踏前一步,手揮拂塵說道:“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兵部主官吳起跨出一步,向元狩帝恭敬行禮稟道:“臣有本奏”。

大監謝紹通看向兵部主官吳起,手揮拂塵說道:“奏來”。

兵部主官吳起恭敬說道:“陛下,北部邊防於年初向外擴展一城,新建的城池內原遺留的異族卻是蠢蠢欲動,似與邊防外的犬戎有暗地裏聯係勾結的動靜,朝廷是否需要派兵加強北部邊防?”

元狩帝右手食指抵住自己的額角,開口說道:“將那一城的異族屠殺掩埋了”,聲音裏毫無波瀾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