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靠岸的船(2 / 3)

須卜眼神頓住,腦袋下意識地往一側看去,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已泄露了秘密。心中頓生無限的恐懼,現在的一切都在被眼前這個女子牽引著走。

“啪啪啪~”,一陣掌聲從黑衣人中傳出,隨即黑衣人們退開兩側,一黑衣男子自人群中邁步而出。

“有趣,有趣”,義渠將麵罩摘下,站在須卜身側。

見狀,須卜躬身行禮退後一步。

義渠雙眼直盯著對麵麵貌普通的女子:“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不重要,而今日,你卻要成為刀下之魂”,褒可青眼神明亮,看著眼前的獵物走入自己所布置的陷阱中。

擒賊先擒王,草原異族臣服的前提是他們沒有強大的首領,才可推動大夏的君主成為他們新的王。

“好大的口氣”,義渠上下打量著對麵的女子,轉眸看了眼她身旁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你非普通女子,一個啞巴如何能讓你快樂,不如跟了本王,本王讓你嚐嚐什麼是真漢子”。

這是赤裸裸的調戲和侮辱,一直低眸看著掌心內那隻兔子的元狩帝,緩緩抬起頭看向義渠。

義渠注意到對方的動靜,轉眸與對方對視,瞬間眼神一滯,這絕非常人。

褒可青眉頭一挑,上一個這麼說話的,已經去投胎了。自己身旁之人看似沒什麼表情,實際上已動了怒。

隻見元狩帝不發一語,輕抬右手向前一揮,瞬間“嗖嗖嗖!”聲在樹林裏響起,十名黑衣人一字排開,持劍背對著元狩帝二人,氣勢如虹。

局勢一觸即發,而此時,應歸山下

渤州兵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無數個身著夏朝軍人服飾的兵甲,麵麵相覷。

隻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少年將軍冷眼看著前方擋路的渤州兵,下令:“殺”。

隨後少年將軍背負弓箭、手握銀槍,一馬當先地向山上跑去,身後跟上數名兵甲。

應歸山上

兩方人馬已纏鬥在一起,褒可青瞬間拉著元狩帝連退幾步,自己向右後方再邁一步,躲在了元狩帝的身後。從他身側露出一個腦袋看向場中央,那一次的痛她可是受夠了。

站在她身前的元狩帝眉眼皆是笑意,這個家夥哪還有剛才談笑風生的樣子。

當犬戎一個個地倒下,所剩不多時,義渠喘著粗氣看向對麵,到底是何人,派出的這些暗衛竟是以一當十,自己這邊隻剩幾人,對方竟還有活著的人。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兵甲列陣之聲,隨即“嗖嗖嗖~”之聲響起,一根根箭矢向場中央飛來,義渠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向來人,卻見對方身著渤州兵服。

元狩帝定睛一看,右手直接抽出腰間軟劍,軟劍因注入的內力瞬間變得直挺,向外揮去,左手將草兔放至腰間。

元狩帝的動作淩厲異常,左擋右攔之下,將射向自己此處的箭矢一一打掉。

此次兩人帶了數十名暗衛,大部分人被安排在了各處監視渤州重要官員,記錄他們的異動。為安全起見,元狩帝出發前直接取了一把軟劍藏於腰間。

見裴涅拔劍,褒可青不再抓著元狩帝的衣角,向後退去一步,背靠在一棵大樹下,默默地看著場中廝殺的場麵。

義渠左手捂住右手手臂,那處正紮著一支箭矢,轉眸看向遠處那個青衣長裙的女子,她深知大夏朝堂之事,必是大夏尊貴之人,既然今日是死期,那便帶她一起走。

想罷,義渠拔下箭矢,運用全身的內力向褒可青的方向射去,此時元狩帝和褒可青正麵麵對著戰場,尚未注意到左側一處飛來的箭矢。

突地,一陣破空之聲響起,另一支箭矢從一側飛了過來,直直向義渠射出的箭矢飛來,“叮”的一聲,那是箭頭與箭身相擊而發出的聲音。

元狩帝側過身子,動作迅猛地將褒可青拉至自己的身後。隨即“奪”的一聲響起,義渠的箭矢已偏離了原有的軌跡,射在了褒可青身後的樹上。

褒可青轉頭向聲音來處看去,發現了那支尾巴猶自震顫的箭矢,頓時心有餘悸,回神時眼睛微微睜大,趕忙左右張望。

義渠轉眸看向箭矢飛來的方向,隻見渤州兵一個個被夏軍斬殺,而一個少年將軍將弓箭拉成滿月,將箭矢正對著自己,在自己還未做出反應時,那支箭矢已離了弦,向自己飛來。

“噗嗤”一聲,義渠低頭看向自己胸膛處的那枚箭矢,耳邊聽到須卜用犬戎族語驚恐地喊叫,“嘭”的一聲,義渠倒向了地上,身邊揚起了陣陣的塵土。

隨著場中清空,少年將軍跑向場中央,在元狩帝身前單膝跪地,說道:“微臣史文豔救駕來遲,望陛下治罪”。

看著自己在那封捷報上特批的校尉,元狩帝目露欣賞之色,感受著身後之人在自己後背探出一個腦袋,看向單膝跪地的少年:“別人都是恕罪,你倒是來個治罪,有意思,起來吧”。

聽到女子清朗的聲音,史文豔身子一頓,顧不得上下尊卑有序,依舊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抬起頭看向對方,隻見對方正是當初在朔州見過的女子。

元狩十二年十月,渤州州府鄭立銘被奪官身,鄭立銘嫡係均被投入大獄。

元狩十二年十一月,臨刑前,看著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身著州府官袍的溫仕演,鄭立銘搖頭嗤笑,原來很早之前自己便入了他人所設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