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老莫問我,“現在從縣城到你老家要多久?”我估算了一下說,“要是走縣城的話,現在也就四五個小時就到了。”老莫歎道,“當時我們是足足走了兩天。到縣城後,其他四個人都是被分配其他地方的,第二天早上跟我們告別後,就剩餘我和囡囡兩個人,縣革委會的告訴我們,車隻能夠送我們到浦市鎮,因為當時候的永興場還沒通公路,他們在我們到來之前已經通知了三角坪村革委會的在浦市等我們,然後從浦市走山路才能夠到。我說革命戰士不怕苦,正好體檢一下紅軍長征。於是我們就坐車到了浦市,下了車後,找到鎮革委會,當時來接我們的就是你爺爺和廖仁的爺爺。”
廖仁張大眼睛,“我爺爺?”老莫說,“對啊,不然我怎麼一下子就知道你是廖家衝的,還有,你和你爺爺長得很象,都是瘦瘦高高的個,當時我第一眼看見你就想到你爺爺了。”
廖仁低著頭說道,“我沒怎麼見過我爺爺。”老莫有些傷感的說,“你爺爺是個好人,可惜去得早。當時他們倆都快四十了,兩個人見我們來了後很高興,說這下村裏的小孩子有老師了,我說,應該是我們象你們學習,楊子爺爺說別客氣,以後就叫我們老楊就行,廖仁爺爺也說,自己的大名不好聽,也讓我們叫他老廖就行。我和柳囡囡見他們兩個人雖然都是農民,但說起話來斯斯文文的,應該都有些文化,後來我們才知道,他們倆都上過私塾,在他們村是僅有的兩個能夠識字的人。老楊說我們住一晚再走,我就說要不就趁現在天還早趕緊上路吧,柳囡囡也在旁邊說要早點趕到,不然革命群眾會認為我們倆身上有資產階級的臭毛病。老楊見我倆決心已定,就征求老廖的意見,老廖說那就幹脆走吧。我們四人趕緊在鎮革委會的食堂吃了一頓飯,拿著我們的行李就出發了,老楊和老廖都帶了根扁擔,把我們的行李給挑了起來,我問老楊怎麼走,他說從四方井往北走,穿過高山坪,翻過三層山,大概也就二百多裏地就到了。”
薑婷誇張的叫了一聲,“二百多裏?那不是一百多公裏了?開車都要開一個小時吧。”老莫笑道,“當時我倆那知道二百多裏山路是什麼概念,在北京頂多也就爬爬香山,心裏覺得二百多裏頂多也就半天就走到了,誰想到等我們剛剛爬過高山坪我和柳囡囡就快累的不行了。老楊見我們走不動了也就笑了笑沒說什麼,老廖笑嗬嗬的對我們說,這下子知道苦了吧。我這時那能服軟便說,我們是毛主席的好戰士,這點苦算得了什麼。柳囡囡也強撐著說沒事。”
“休息了一會後我們就繼續走。大概又走了二個多小時,開始爬三層山了,三層山就是要爬連續三個山,爬完第一個時我就徹底不行了,柳囡囡的腳底的水皰都給磨破了,連走都走不了。老廖這時候有點急了,說要是天黑之前還沒爬過三層山,那晚上走殺人凹就有點危險,老楊說,要不你來挑行李,我背著這女孩子走。柳囡囡這時也不敢再逞強了,就讓老楊背著走,但等剛爬完第三個山頭時,天就已經完全黑了。那時候三層山都是那種老林子,我們下了山後就進了老廖說的殺人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