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突然覺得不妥,便想要轉移話題。可樓青煜哪裏肯放過,硬追著沈就瀾把當時情形一字不漏地講了出來。樓青煜當場聽得哈哈大笑,直說你這沈木頭還有些豔福呢。他一直喊沈就瀾木頭,隻因兩個人的性格相差實在太遠,樓青煜就是那咋咋呼呼躥上跳下的喜鵲,沈就瀾頂多就是那偶爾會隨風搖擺一下立即又回複原狀的樹枝。
酒喝得膩了,兩人便在禦花園裏閑溜達,然後正巧看見雲薑受刁難的一幕,沈就瀾立刻認出了她,伏在樓青煜耳邊說那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小宮女。樓青煜當即便樂了,心裏想的是自己竟然逮了這丫頭的尷尬事,日後便又多了一個可以戲弄她的把柄。
樓青煜耿耿於懷的是,雲薑每次看見他的時候那種謙卑得並不誠心的眼神,裏麵分明還藏了一點點的厭惡和不屑,那讓他覺得自己尊貴的皇子身份受到了挑釁。所以他原本隻是袖手旁觀的,沈就瀾卻請他出麵替雲薑洗冤,他不情願,問沈就瀾為什麼自己不去,沈就瀾低著頭揉了揉鼻子說我怕自己又說錯話,把不該說的也說了。樓青煜雖然頑劣,不過也知道在這皇宮裏,被人冤枉是可大可小的事情,看在好友的麵子上,他嘴上說不情願,但後來腳步還是邁了過去。
也虧了他的出現,漱玉樓的人才沒敢放肆,雲薑暫時躲過一劫。
正文 第二章 蝶去鶯飛無處問(1)
第二章蝶去鶯飛無處問
自從禦花園裏那樣一鬧之後,雲薑行事更是小心翼翼。她害怕自己被再次卷入桑妃的命案中,漱玉樓的人會找機會為難她。好在總算是平靜了下來,暫且相安無事。
這幾天,桑妃一案在宮裏傳得沸沸揚揚。不管是知情的人,還是不知情的人,全都在私底下偷偷地議論著,但桑妃的死因卻仍然沒有查明。
也有人議論雲薑。無非是分成兩派,一邊說她無辜受牽連,另一邊則說她東窗事發了還死不認錯。認為她死不認錯的人,說的話都很難聽,甚至謠傳她魅主,讓六皇子給她撐腰,忒不要臉。有時候,雲薑走在路上,也有宮女當麵對她指指點點,她又羞又恨,卻不知改如何為自己辯解,隻能將頭低下去,快速地逃開。
這一天,雲薑又在禦花園裏撞見了樓青煜,她正想偷偷繞道走,樓青煜卻搶先一步堵住了她,說:“你倒好,連累本皇子被兄長們嘲笑,說我竟然為一個小宮女出頭。”
雲薑低著頭,不說話。樓青煜想了想,故意湊近她,繼續嬉皮笑臉地調侃道:“你知道我在說謊,你難道不好奇我為何要那樣做?”
雲薑怔了怔,她不是不想知道,隻是對樓青煜又怕又厭,寧可揣了滿腹的疑問,也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於是雲薑還是沒有出聲,低著頭垂首站在一邊,表麵看來是卑微謙恭的,但實際上,她心裏真有一股想要把這尊貴的皇子推進水池裏的衝動。
樓青煜自己倒耐不住性子了,他直了直身子,戲謔地一笑,洋洋自得地說道:“我是受人所托呢。”
樓青煜話剛說完,雲薑立刻想到那個出現在鬆樹背後的身影,頓時感覺全身都熱了起來。她急忙問:“敢問六皇子是受何人所托?”
樓青煜搖搖頭,嘖嘖道:“你在人家麵前出了那麼大的洋相,難道這麼快就忘記了?”
天哪!真的是沈就瀾!而且沈就瀾還把當天的事情告訴樓青煜了?!他不是說會保密的嗎?
雲薑的腦子裏閃過一些雜亂的記憶,麵頰已經羞得緋紅,她更加不敢抬頭看樓青煜了。一想他此時必定用一種調侃的甚至嘲笑的表情在打量自己,雲薑索性麻起膽子,奪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