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八竿子打不到一撇的回答卻令紀言無由來的愉悅起來,他想了想,也牛頭不對馬嘴的說道:“你最好一直都這麼蠢。”

“你說誰蠢?!”周致寒氣得握緊拳頭,覺得最近紀言實在欠抽,然而紀言卻輕易的將她轟出門外,隨之帶上了大門。

十四歲的男生的身體開始拔節,力氣也比以往大上了很多,周致寒揉揉自己有些疼得手腕,氣呼呼地在門上輕踹了一腳。

(6)

十九歲的開端,周致寒終於無驚無險地考取了本市的知名學府,同樣混進去的,還有曾一心一意為她的戀愛生活謀劃的鄭佩佩。

鄭佩佩對於又和周致寒做了同窗這件事十足淡然地表示,緣分注定,周致寒卻輕飄飄的瞄了她一眼:“嗯,孽緣。”

大學生活對於周致寒來說,和高中三年出入不大,唯一的差別大概是不用每天回家。然而對於這件事,首先表示不滿的確實紀言。

“你以後真的隻有周末才回來麼?”紀言像財主老爺一樣抱著手注視著麵前忙這個炒菜的周致寒。一年多過去了,她終於變成了一個合格的廚娘。

“是啊,有什麼問題?”在抽油煙機巨大的聲響中,周致寒含糊不清的答道。

“不,沒有。”紀言沉吟了片刻,搖搖頭。

周致寒最近實在很討厭紀言這樣陰陽怪氣的樣子,轉過身想教訓他幾句,一回頭卻驚訝地發現,小朋友竟然在一個暑假裏竄得比自己還高了。

她一副欣喜若狂的母親般的表情,伸出手試圖摸摸紀言的腦袋,卻被紀言一把打掉:你最近這種類似幸福母親的表情真讓人惡心。”

“......你最近說話的口吻也很讓人討厭!”周致寒不甘示弱的回應。

那頓午飯吃的很不是滋味,周致寒覺得自己像是養了隻小白眼狼。也許紀言是說對了,她最近真是母性情懷泛濫。

午飯結束後紀言被分配去洗碗,周致寒坐在沙發上預習下周要上的課。很多時候,她的按部就班和未雨綢繆讓人胃疼。但紀言從不假以微詞,這大概是周致寒到現在都能夠跟他呆在一起的原因。

其實她知道自己對鄭佩佩撒了謊,她並不是為了報什麼鬼恩才總和紀言呆在一起,至於到底是為了什麼,這個答案大概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沒有勇氣跟任何人分享。

大學到底不比高中平靜,高中的周致寒可以輕易以“哦”字嚇退各色男生,大學的周致寒卻沒有足夠的情商應付那些被自己傷了自尊的異性。

所以長此以往下來,周致寒竟匪夷所思的背上了“拉拉”的名號,交了男朋友的鄭佩佩為此氣得炸毛:“他們才拉拉呢,我拉拉他們全家!周致寒,你不能這樣下去!你要跟他們證明自己的清白!”

周致寒被鄭佩佩鬥士的姿態嚇的夠嗆,過了很久,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證明?”

“去相親啊!”鄭佩佩摩拳擦掌,翻了個白眼。

“我媽說相親是二十二歲以後的事情......”周致寒下意識皺起了眉毛,似乎真的在思考這句話的可行性。

“周致寒!你的情商已經低到令人發指了,大學裏的相親,俗稱聯誼,understand?”鄭佩佩開始咆哮。

“相親了就不會被傳謠言?”周致寒頓了頓,認真的問。

“當然!”鄭佩佩拍胸脯保證。

“那好,我去相親好了。”周致寒一臉狀況外,嘴巴卻答應的很溜,很顯然,她對“擁有一個男朋友”這件事,任然缺乏基本的概念。

(7)

站在十四歲的尾巴,紀言開始迷戀上拋硬幣。

這其實是一個無聊的遊戲,正麵或反麵,總有其中一個可能性,當然,偶爾也會失手落地的時候,但可以忽略不計。▽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