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春哈哈大笑,終於說道:「好吧,真是輸給你了,就依你的意思。」於是他們五個押著二柱子,走入青箱巷。
這條巷子又深又窄,岔路極多。這六個人走得越深,四周就越發靜謐,遠處嘈雜的喊殺聲逐漸變小,到最後幾不可聞。不知何時,有淡淡的霧靄飄蕩在四周。
諸葛秋最先耐不住性子嚷嚷道:「我們是被騙了吧,這哪裏是藏筆洞?分明是帶著我們兜圈子啊。」他用手在二柱子後頸比劃了一下,意思是得懲罰一下這小子。
秦宜卻瞪著他:「這是我的俘虜,你不要越俎代庖。」
諸葛秋怒道:「你這臭八婆,我們帶你來,已經給你麵子,少得寸進尺!」
兩人正要開吵,二柱子忽然停下腳步說:「到了。」諸葛四兄弟和秦宜都鬆了一口氣,一起望去。
巷子的盡頭,是一片開闊地,三麵皆是高逾數十米的石壁,壁上崖下種的全是鬱鬱蔥蔥的翠竹。正對著青箱巷口的是一片岩層呈赤灰色的峭壁,峭壁半空懸著一個半月形的洞窟,兩扇墨色木門虛掩。洞口兩側是一副楹聯:印授中書令,爵膺管城侯。洞眉處有五個蒼勁有力的赤色大篆:
韋氏藏筆閣。
「這就是韋家藏筆洞?」諸葛秋大喜,正欲邁步向前,忽然發現洞腳處的小平台上,早已有幾個人等候多時。
羅中夏、顏政、韋定國,還有一個彼得和尚和一個盲眼的韋然然。
第二十章 眉如鬆雪齊四皓
——出自《全唐詩》一百七十卷·李白〈贈潘侍禦論錢少陽〉
「奇怪,怎麼這麼多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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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諸葛春原來的估計裏,在藏筆洞韋家必然是重兵鎮守,可眼前數來數去也隻有四個人。這四個人之中,他隻認得出韋定國是現任族長,模模糊糊知道彼得和尚似乎是個遊離於韋家之外的,其他兩個人就完全認不出來了。
這倒也不怪他,羅中夏和顏政雖然在諸葛家住過一段,但諸葛家隻有幾個高層知道這件事。
諸葛春又掃視了一圈,發覺韋定國和彼得和尚都沒有筆靈,隻有那兩個年輕人是筆塚吏。諸葛春冒出一個疑惑:「難道說他們是示弱於敵,玩的這是空城計?」他下意識地朝他們身後的藏筆洞裏看了一眼,卻看不出什麼端倪。
「算了,都無所謂……」諸葛春決定不去想它。對方隻有兩枝筆靈,諒他們也玩不出什麼花樣。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失去意義。
這一點他可是有自信的。想到這裏,諸葛春微微一笑,他的三個兄弟知道兄長的心思,立刻默契地分開站立。諸葛夏還不忘好心提醒一下秦宜:「你在旁邊站著就好,不要貿然衝進來被誤傷。」
秦宜一陣苦笑。
秦宜剛才悄悄把手機打開放到褲袋裏,是想讓她與諸葛四兄弟的對話被顏政或者羅中夏聽到,在藏筆洞前提前做些準備,把他們四個孤軍深入的家夥先誘進來幹掉。
可她沒想到的是,韋家藏筆洞最後的防線,居然隻是這副陣容。
其實韋定國也是有苦衷的。韋家剛才在對抗天人筆的時候,已經折損了五成筆靈,人手極度缺乏。其他筆塚吏早已被派去內莊各處抵抗,抽調一空。剩下的幾位長老,掩護著一族老小退入藏筆洞內。原本韋定國是打算一個人留在洞外,後來羅中夏、彼得和尚和帶著韋然然的顏政陸續趕到,這才算勉強有了一戰之力。
看到對方準備動手,韋定國不得不站出來,朗聲道:「對麵諸葛家的朋友們,自古諸葛家、韋家都是筆塚傳承後人,如今卻要搞得兵戎相見,你們究竟意欲何為?」
他義正詞嚴,鏗鏘有力。諸葛春卻無心與他爭這種口舌之利,隻是拍了拍手,笑道:「韋族長,這都是上頭決定的。我隻是個執行者,您跟我說,沒用的。」
韋定國歎了口氣:「自我兄長去世之後,韋家已經逐漸世俗化,早有退出筆塚紛爭之心。你們又何必這麼急?」
「跟您說了,跟我說沒用。等把您接去諸葛家以後,您自去與老李說就是。」
諸葛春這句話說得輕鬆自如,卻透著一股霸道,仿佛韋定國被擒回諸葛家這事,已經板上釘釘了一樣。韋定國眉頭一皺,卻沒說什麼。他隻是個普通的國家幹部,沒有任何異能,如果諸葛四兄弟真要動手,他可真是沒任何反抗的餘地。
諸葛春又道:「您若是下令讓那些筆塚吏放下筆停止抵抗,乖乖跟我們回去,也許還能為韋家保留了幾分骨血,免得兩家太傷和氣。」
「無恥之尤!諸葛家也是書香門第,怎麼會有這等無恥之徒!」韋定國冷冷地說,「我就不信,諸葛家所有人都願意跟著老李發瘋。」
諸葛春不以為然地說道:「那些逆曆史潮流而動的不合時宜者,早被處理掉了。」
諸葛秋不耐煩道:「何必這麼囉嗦,直接抓走就是!」他邁步向前,要去抓韋定國的脖子,卻忽然被一道電光擊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