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豐芷印一眼,司徒律的臉龐倒是柔和了幾分,“害怕了?”
元初寒扭頭看向懷裏的小人兒,他眨巴著眼睛,很是無辜的樣子,又好像聽不懂司徒律的話。
“別裝了,知道你能聽懂。怕了就說話,但是我們肯定會嘲笑你。”元初寒很坑人,這種話根本就是讓人無法說害怕兩個字。
豐芷印看了她一眼,然後搖頭,他根本不能說害怕。
“看吧,我兒子還是很勇敢的。”元初寒滿意,司徒律卻幾分無言,原來她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
抬手,司徒律摸了摸豐芷印套在手套裏的小手兒,“你們決定何時啟程了麼?”他們要走,司徒律自然知道。
“就是來跟你說這事兒的,現在他們在整理,明天就啟程。”微微仰頭看著他,元初寒一邊彎著眼睛道。
“嗯,已經新年了,拖遝了很久。待得你們離開北方,大概就已經春天了。”這北方春天來的也晚,司徒律已經習慣了。
“是啊,又一年了,我兒子已經三歲了。”看著懷裏的小人兒,沒想到時間如梭,過去的這麼快。
“往後無事,也離這北方遠一些。”司徒律覺得,這北方的人貪心不足,以後勢必會卷土重來。
這種事情,發生一次就夠了。
看著司徒律,半晌後元初寒歎口氣,“以後蘇晏都不會再出現我的眼前了,他吃了忘情丹藥,估摸著現在也記不得我是誰了。那天在戰場上,你就沒覺得他奇怪?”盡管元初寒沒見到,但是也猜得到。對於豐離的必殺之心,他定然也有些莫名其妙。
司徒律幾不可微的揚眉,然後搖頭,“沒。他與王爺一樣,看見了對方之後,眼睛便不再望別處。”以至於他想找機會與蘇晏交手都沒找到。
元初寒蹙眉,“真的?看來他們倆的仇,果然不是吃了忘情丹就能了結的。”不記得她,可是還會記得與豐離的恩怨,蘇晏的腦袋裏可能有一點點空,不過依據他那個性子,估摸著也不會在意了。
“他真的吃了忘情丹藥?”司徒律沒想到蘇晏會如此決絕,需要用這種方法讓自己放手。
“嗯。”點點頭,元初寒現在想起來也是覺得很震撼,這就是蘇晏。
“如果他真的吃了,倒也是好事。”起碼這樣他不會再沒完沒了的騷擾元初寒了。
“孟柒親眼看著他吃下去的,不會有假。再說,如果不是他吃了,想來應該也不會放了我。”她倒是相信孟柒,那是一個不會撒謊的人。
點點頭,司徒律覺得是好事,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不過,他忘記了那些,可能還會失去些理智。如此一來,你們就要受苦了,一時半會兒的,他是不會喊停戰的。”元初寒歎口氣,心裏幾分小小的自責。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虎豹軍與西番鐵騎,早晚會有一戰。”司徒律低聲,每個字都擲地有聲。
他這樣一說,元初寒的心裏倒是釋然了幾分,“司徒將軍這些話實在有力量,讓我心裏那一丟丟的歉疚徹底飛走了。唉,這輩子得將軍這樣的朋友,此生足矣。哪怕交你這朋友還落了一塊疤,也值了。”晃了晃自己的手,元初寒想起二人初見,實在驚心動魄。
司徒律看向她的手,剛硬的眉目間亦幾分動容,“當時以為你是宮女,隻想嚇唬嚇唬你,讓你不敢胡言亂語。”誰想到,她攻擊力驚人,他被放倒,暈在大殿裏幾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