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穀的溫度是那麼的適宜,味道,仍舊是那股迷穀花香的清甜,我纏著她,一品再一品,細細致致的無處可退,直到耳邊傳來她的一聲呻[yín],我才如夢初醒,慌慌張張的退了出去。 我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沒有醒來的跡象,才鬆了一口氣一般將額頭抵著她的。就像,做了賊一般。的確是做了賊了。我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了,莫非是最近師徒戀太過流行了,以至於我這顆平靜了那麼多年的心也開始春心蕩漾了?是了是了,更何況,迷穀又生的這般的誘人,也難怪我會生了綺念把持不住。
可是,那般忐忑不安又是怎麼一回事?下意識的,我不願意迷穀和我扯上這些糾纏,師徒戀或許適合別人,但是,放在我這裏就不行。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這麼,我就是這麼固執的認為。更何況,迷穀也不一定有意。她還是個孩子啊,南柯,你不能這麼禽獸。
一定是寂寞太久了吧,沒有嚐試過情愛,現在想要試上一試嗎?
可是,那是你徒兒啊。還有……夢中,夢中的那個人又是誰?每隔幾千年,都會出現一次的夢中人又是誰?
迦葉……
腦海裏,又響起了那個女人輕聲的呼喚。深情的好像是在呼喚情人的名字,深情的好像是在呼喚,我的名字……
是不是,也曾有過那麼一段日子,有人也如此一般,將我的名呼喚得如此的輾轉反側呢?
我攬緊了迷穀,睜開了雙眼,盯著繡著繁複花紋的帳頂,卻是再也睡不著了。
【第九章】
我醒來的時候,迷穀早就起來了,她的神情與往日無異,似乎昨天晚上失態的在我懷裏淚流不止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昨晚這般反應,必定是心裏藏著事的,可我,想要勸解她,卻也無從說起。
我雖則是她師傅,卻也難以開口,畢竟,她也不是幼時那個窩在我懷裏軟綿綿的孩子了。就算我再怎麼把她當成一個孩子,也是有些不同了的,大概,人間的父母都是我這種心態吧。
明明還是那個人,可是隨著歲月的變遷,終究還是改變了什麼。哎,我這番話,落在昊天那裏,少不得要被她取笑一番了。似我這般沒心沒肺的人,也會有如此多愁善感的時候。
而難以開口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我昨夜落在她唇上的那個吻。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吻她,就如同當日我不知道為何會將她從青丘山上抱回來一般,想做便做了。雖則我是個相當隨性的人,可是今日見她還是覺得有些尷尬。因著這份尷尬,我今日都未曾與她說話。
她也似沒有發覺一般,仍舊做著自己的事。幫我整理好之後,便去了院子打理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姻緣樹。
哦,對了,雖說姻緣島上的石榴樹是天生的,姻緣也是天定的,不過,總歸還是需要看顧的。比如,那些由地府呈上來的名字,分隔十世的,就要分開。情係三生的就要情係三生。沒有迷穀之前,我都是隔百年眨次眼,分點時間做這些事。有了迷穀之後,她會做了,就由著她打理,反正,也不需要太多的時間。
我閉著眼睛假寐,用了神力,偷偷的打量著她在林中的身影。粉紅色的石榴林中,她一襲白衣飄散,清麗無暇的讓人挪不開眼。真的是長大了啊。我還記得她第一次在林中穿梭的身影。
也是一襲白衣,小小的身影靈動的可愛。可如今,當初粉粉嫩嫩的孩子長成了如此的風華絕代,不知道,要眯了多少公子小姐的眼啊。
胡思亂想的時候,日子總是非常的快。轉眼就到了午間,司藥那丫頭又開始了三不五時的突擊拜訪。
她今日做的第一件事,與往日無異,仍舊是把脈。迷穀仍舊是陪在我身邊,平靜著一張臉。這次她收了手之後,便很是認真的看著我,然後鄭重其事的說到,“嗯,神君的身子恢複的差不多了,再在床上呆著不好,理應到外多走動走動。畢竟運動有利於健康嗎。更何況,神君現今也不宜在床上多做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