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過,自己會失態至此……
因為,一個女人,一個隻見了兩麵的女人,麵對她的酮體,竟然失態到手抖的地步……嗬,我不禁苦笑,不得不說這迷穀帝君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強大了……
將穴位封鎖好是為了防止將靈魂引回來的時候,身體的神力引動然後開始亂竄,保證了安全之後,就是冰清訣的招魂引。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後將手覆在了她的心口上,閉上了眼睛。
冰清訣從靈魂的深處蕩出,自我的掌心傳到了迷穀帝君的心口,心髒的雷動清晰的傳來,溝通著我的神識朝著她的心門所在的地方略去……
心門之處,靈魂安放。靈魂不歸於三界六道,但總是圈在心門之內。我要做的,就是用神識去她的心門找到她被人困住的靈魂……靈魂歸位,神識安寧,而人才得以存活……
冰清訣轟然響徹的時候,我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高大的城門之外,厚重的城牆,禁閉的城門……無盡的哀傷與淒涼……最後一次冰清訣梵唱過後,城門轟然洞開。無盡的風從門內吹來,隻讓人覺得搖搖欲墜,而落入眼前的東西,卻讓我更加震撼……
這是我第一次走進別人的心門,而看到的……看到的卻是一座荒蕪的空城……
你為誰在心裏建了一座城,而今又荒蕪至此了呢?迷穀……
這就是,你心裏的地方嗎?困住你,自己的地方嗎?風從門口大片大片的湧來,吹的人有些冷了。
無端端的,我想起前幾年路過一個人間界的邊疆城頭。那裏也是這樣的,沒有人,有的隻是荒蕪的雜草和往日繁華的痕跡,那個地方名字是華都,原本是一個王朝的都城。可是王朝覆滅了之後,都城,就成了這樣死寂的樣子。城外有家客棧,建在荒無人煙的古道上,掌櫃的很和善,我在那裏喝了一壺酒聽了一個故事問了一句話。
我說,掌櫃的為何在這裏建客棧。
他笑著答,前麵就是我們華國人的都城,隻要有人守著,就還是我們華國人的都城……
一個人守著一座城,隻要你守著為那個人建造的地方,他就會再次回來是嘛?
所以,三萬年來不曾嫁娶……啊,真是……
風從城中來,吹開了滿地的落花,吹亮了整個黑夜,一時間蒼白的天空變換成黑夜,寂靜的長道布滿了紅色的燈籠……黝黑的長街,微弱的燈關,這麼長的道路,通向的是何方呢?你的所在之地嗎?
我望著這十裏長街,迷茫了片刻,然後便毅然決然的踏上了路。我倒是想看看,是什麼能將這麼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困到再也蘇醒不來的地步了……
直到很多年後,我都在想,如果沒有去昆吾山,沒有來青丘,沒有打開那座城門,或者是說一輩子就因為心悸之症困在空桑山了,我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我最害怕的是,再次相遇的時候,明明有心動的感覺,可我卻忘了讓我心動的那個人是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心是一城,一城一人。
☆、夢 我踏在幹淨的青石板上,周圍一片的死寂。周邊是仍舊……
【三十三章】
我踏在幹淨的青石板上,周圍一片的死寂。周邊是仍舊很新的房屋,處處都透露著昔日繁華的氣息,隻是太過安靜的氛圍讓人知道這裏了無生息。有風從長街的盡頭而來,蕩開了道路兩旁屋簷之下的紅色燈影。腳步落在石板上的聲音,在夜空裏是如此的清晰。一步,兩步……緩緩的踏月而行……
這裏的夜晚,未免太過幽靜。這樣幽靜的夜晚,你又在哪裏?我抬頭,望了一眼頭頂上的那一輪新月,有雲緩緩的擦過彎彎的月牙,擋住了一空的清明。月色清冷,我又覺得有些涼了。除了風,周圍沒有一點聲音,安靜得就好像那一年我路過陰司,踏在奈何橋上看上麵的人那樣。除了孟婆倒湯的聲音,再無其他。而區別,隻在於那時人很多,而此刻,就隻有我一個人在這條長路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隻覺得旁邊的燈光一直沒有變換,而頂上的月牙仍舊是在那個位置高高的掛著。好像一切都沒有變似得,又好像變了許多,我來到了一個院子的門口。
那裏種著許多的樹,葉子在清冷的月光底下泛著幽光。而院門是洞開的,我看到長長的碎石路在院中樹木的遮掩處彎延曲折。我踏上了碎石道,安定的繼續往前。
這是帝君不願出來的世界,而我則是靠著冰清訣的指引去找到她所在的地方。
道路很長,我隻覺得自己走了好久好久,終於走到了一棵高大的樹底下,這棵樹似乎似曾相識。繼續往前,總算是看到了房屋的陰影,而我,也總算是看到了一直想要找的那個人。
那個身穿著白衣抱著雙膝坐在房屋門口的那個人,是迷穀帝君吧。那樣如同月色般清冷的氣質,也就隻有她一個人能擁有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那樣的身影是如此的寂寥呢?
不知為何,喉間一陣梗塞,想要喚她,卻又喚不出來,隻能不受控製的往前,往前,再往前。然後一步步的接近,終於站定在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