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小口小口的抿著。

“我不知道小司她會來。”她的聲音從耳畔劃過,在深邃的夜空裏帶了幾分涼意撫了過來。

我拿酒壺的手頓了頓,她,這是在解釋?又為什麼,需要解釋?我疑惑的望著她,卻在扭頭的時候看到她無所謂的神情,一瞬間晃了神,“嗯。”輕聲應了一句,表示自己已然知曉。

大概是她太過安靜,那樣的冷清讓人忍不住去嚐試挑起她不一樣的情緒,“你,可知她為何而來?”

她卻突然轉過頭,朝我勾了一下唇角,“大概,知道吧。”這樣的笑,太涼了。我見過她很多笑,最高興的時候也隻是彎了唇角,雙眼卻是含著笑。可是,卻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的笑容,雖然臉上帶著笑,可是眼睛裏藏著的東西卻泄露了她的幾許無奈。這樣的無奈,當真是罕見了。

也是,她這般聰慧的女子又何須我擔憂。我望了她一眼,然後收回視線灌了一口酒。將酒壺放在一旁,然後任由身子傾倒,我將四肢都放鬆,懶懶的躺在了屋頂上,“遊過昆侖之後就回去?”

她扭頭,望著我,眼睛在漆黑的夜空裏深沉入墨,“不知。”

我點了點頭,視線落在她的玉冠上,那裏有根如血的紅繩在夜空空泛著鮮紅的光芒。心一動,我就突然很想問一個問題,於是便嚐試著開口,“聽司南說,她此次前來一半是為了那件事,還有一半是為了給昆侖山界主賀禮。”我頓了一下,又接著說,“昆侖山界主要給自己的女兒招親。”

“嗯。”她應了一聲,清清冷冷。

抿了抿唇,接著說了下去,“冒昧問一句,迷穀對於國中現在選出來的那些人可曾有看的上眼的?”若有,我會竭盡全力幫你爭取。

她望著我,似是怔了一下,然後搖頭,“不知。”

不知,這就是你的答案?那麼,你可否還能喜歡上人呢?莫名的,那張與司南太過相似的臉從眼前浮現,明晃晃的讓人無法忽視。我聽著自己壓著聲音用著一如既往的語調問到,“那麼迷穀,可有喜歡的人?”以前,或者現在,你還記得自己喜歡的人嘛?還記得,曾擁有過你的人嗎?

難得的,我在她臉上看到了名為恍惚的神情。她望著我,眸子深處有些迷茫,“也許,曾有過吧。”她斂了眸子,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深入骨髓的落寞卻突然撲麵而來。這麼的不安無措,原來也是你嗎?迷穀。

“嗯。”我回答她,喉間似乎有東西梗塞著,異常難受。卻不曾想,她也會有反問我的時候,“那麼你呢?迦南。”你呢,心裏可否住了一個人?

我?我的心,關於喜歡。聽到她語調微揚時,我微微有些愣神,卻也在追問自己。是否,真的有人住在心底,悄無聲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肆虐了整顆心呢?要不然,怎麼會在想不起來的時候疼的那麼的厲害。“或許,有過吧。”恍恍惚惚,我聽得自己應了這麼一句話。不知為何,疼痛如同雷電以不可阻擋的趨勢在心間肆虐,一時之間我下意識的捂住了心口,咬住唇瓣,蜷縮起了身子。糟糕,心悸又犯了。

興許是我的動作太大了,我看到迷穀清亮的眸子中閃過的一絲慌亂,她難得有些失態,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迦南,你怎麼了?”

我實在疼的厲害,就好像是第一次犯病的時候那樣,背後的冷汗直冒,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力氣回應她。雙手捂住心口,咬著唇瓣,定著聲音不讓一絲狼狽泄露。“衣襟……錦囊,藥……”斷斷續續的,我聽到自己這麼說。

她送開抓住我胳膊的手,然傾身一手撈住我的身子落在她懷裏,一手往我的衣襟口探去,“嗯。”她回應我,很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