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遇見,所以個人心裏多了一些算計和顧忌,所以為人缺乏了一些主見和瀟灑。

原曲凡問,“那,你真的宰了他一輛法拉利?”

關澤予點點頭,又搖搖頭,他說,“不,那是勞斯萊斯,我們後來去換了。”

原曲凡把剛喝進去的特侖蘇噴出來,他問,“這有區別嗎?”

關澤予轉頭看了一眼嘴巴掛著奶水的男人,他回答,“他比較喜歡勞斯萊斯。”

原曲凡努力的把剛喝進去的牛奶咽下去,他說,“你想說什麼?”

關澤予眼皮跳了跳,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不,這不是他說的話,他沒想過要說這些話,這些是他心底裏的秘密,他為什麼要說出來,他竟然說了出來?

“你是說,就因為藍總喜歡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所以你聽他的,他建議你把勞斯萊斯換下來?”

原曲凡要尋根究底,他說,“你心裏在意他,對嗎?”

關澤予搖頭,“你別來打探我的隱私,我給你錢,是讓你去為我辦事,不是讓你來打探我的秘密。”

原曲凡秀眉一擰,他說,“秘密?”

關澤予心裏打鼓,他不再說話。

原曲凡嘁了一聲,他說,“你至於嗎,他藍政庭就消失十來天半個月,他即使出國,也總會回來,畢竟他父母在這裏,再說了,人家氣量沒你那麼小,他氣度非凡,氣量寬廣,所以你也別耿耿於懷了,人家說不定已經回來,這國際企業,偶爾出國開開會純屬正常。”

關澤予聽著這拐彎抹角罵人小肚雞腸的小受,他聽不到對方說據聞藍總在國外有不少金發美男追求,也不知他出去是不是為了去慰藉那些思念成疾的病美人?

關澤予過後才想起這句話,他心裏頓時感到莫名不爽。

當拿在手中的相機因為一不留神從高處落地,相機直接從二樓落到一樓地板,它哢噠一聲,而後粉身碎骨。

關澤予怔了好久,他在心裏罵姓藍的千百回,就不該想到他,想到他準沒好事。

關依琳此時又說,“其實政庭這個人性格溫潤,待人溫和,為人更是溫文有禮,長得又溫儒俊雅,你說,你為什麼非要跟他過不去,這所有人都歡迎他回來,就你,從一開始見麵,就冷著一張臉,好像他欠了你好幾個億,可他並不欠你啊!”

關澤予沉默的喝光杯中的果汁,他把它當成酒喝了,可它不是酒,因此沒法麻醉他的神經,也因此,他異常清醒的說,“誰說他不欠我。”

關依琳正想咬一口好不容易撕開包裝的德芙巧克力,當聽到男人冷不丁冒出來一句充滿仇恨怨恨的話,她愣了。

她問,“你說什麼?”

關澤予回過頭,他眼裏刹那間閃過一絲迷惘。

他一直不肯承認的事實,就這麼說漏了嘴。

關依琳盯著男人的臉,那轉瞬即逝的落寞,隻是在眨眼睛,它很快又轉成一慣的冷漠和沉鬱。

關澤予打轉著桌上的水晶杯,他心亂如麻。

原來,在他的心裏麵,那個人已經被定義為仇人,他欠了他,他念他是因為他欠了他!

關澤予,你憑什麼呢?

你憑什麼要對方為了你停留在方寸之地守候?你又不是他的誰?

你好與不好,求是不求,他都不會守在原地等你跑回去找,他說過,我就要出國了,即使他在此之前還說了一句話,‘我陪你。’

記憶就像一條河流,河裏的水,在洶湧澎湃,而他在水中浮沉,此起彼伏,東搖西蕩,他想著恨著念著要忘忘不掉,似乎越強求,就越放不下,甚至,越來越深刻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