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謝淳的衣食起居,倒真有幾分新婚燕爾小兩口過日子的意味。
不知不覺便到了年三十,皇上在宮中賜宴,太後在寧壽宮擺宴,女眷都去了寧壽宮,宣和反倒不方便過去,早早同太後請了安,晚宴時就多喝了兩盞酒。
大家覺得皇上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一人坐在高高的龍椅上自飲自酌,確實有些清寂。謝淳確實有些不快,但能叫他不快的除了宣和也沒旁人。
散了席,宣和同他一起回養心殿,一進了門,宣和猛地將門合上,謝淳被他抵在門板上親,親了一會兒他自己沒力氣了。
謝淳摟住他,原本要說的話倒是說不出口了,輕輕歎了口氣,抱著他進了內室。
宣和手底下的鋪子,送上來的年貨之中有幾擔鹽。
鹽鐵礦都是朝廷才能開采的東西,謝淳不介意宣和做這個,隻是叫人知道了總歸不好,因而早提過叫他將這事藏好。
宣和也應下了,但今日他卻收到密折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宣和覺得今天謝淳有點凶,但也不是不行,偶爾這樣來一次他還應付得來,他又喝了酒,比平時放得開,還主動喊七哥。
謝淳原先多少帶著些懲罰意味,這一聲七哥喊得他心軟,隻是動作卻愈發凶狠。
結束的時候宣和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謝淳抱著他沐浴,又喂他吃了粥,明日早上肯定是起不來了。
果然,宣和在床上躺了整日。
但元月初一謝淳是不能放假的,他要祭天地。
傍晚才得閑暇,拿出一道密折叫宣和看:“你答應過我,要藏好。”
宣和懵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語重心長地說:“男人在床上的話能信嗎?”
謝淳:“……”
謝淳無言以對,沉默半晌,他說:“明日要祭宗廟。”
暫且饒了你。
祭宗廟是大事,宣和也要去,謝淳這話便是要閑下來再算賬的意思了。
宣和才不懼他。
算賬算到最後,無非就是多吃幾道滋補的藥膳。
他明白謝淳的意思,太後也說過不要同朝臣站到對立麵,他自有分寸。
本來也不存在什麼鹽礦,這鹽場用的是新的煉鹽的法子,隻等他到戶部走馬上任,這法子就是戶部掙錢的營生了。
有什麼妨礙呢?
一切典禮結束,真正放了假,謝淳果真同他算起賬來,宣和兩日沒下得去床,第一日還有些硬氣,到第二日便有些受不住認了錯。
謝淳不理會他,仍舊埋頭苦幹。
結束時才問他:“這回作數麼?”
宣和哭著咬他。
第三天終於下了床,宣和去寧壽宮請安時,太後問他:“這兩日去忙什麼了?”
他的鋪子年節也是不關門的,太後便以為有些事,故而關心兩句,宣和低頭摸了摸鼻子,掩住神色,含混地說:“探了探底。”
太後見了他脖頸上未消的紅痕,心中有數,便沒有再提,宣和麵皮薄。
見他這般遊刃有餘倒也放了心,相處之道本就是在在拉鋸中不斷摸索。
宣和回味著自己的話,倒是又笑了笑。
探什麼底?
自然是探謝淳的底。
或者說,相互試探,他是試探謝淳會為他做出多少退讓,謝淳是身體力行地丈量。
第83章
修水庫這事放到後世那也是大事。
如今還有技術限製,宣和也沒想著短時間內能修出什麼大的水庫來,隻是能做多少是多少,憑借地勢,在河穀蓄水總不是什麼難事。
找如今這個辦事進度,或許能拖到三年後去,黃花菜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