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來了。

腳步聲很重,且不均勻,完全不似習武之人,薛離衣微微皺眉,銀針仍扣在手中。

“小姑娘,我這裏有暈車藥,我看你這麼難受,吃一顆吧。”說話的是一個年逾七旬的老太太,頭發花白,兩隻眼睛彎著,滿麵慈祥。▒思▒兔▒網▒

“同學,我這裏有水。”剛剛的女生接過話。

薛離衣猶疑的接過老太太手裏的紅白相間的膠囊,微微眯起了眼。

暈車藥?難道說便是解此病症的解藥?此病原來叫做暈車麼?

她將膠囊湊到鼻前聞了聞,然後就著女生的水把藥吃了進去,女生時不時看她一眼,見她還是冷汗淋漓,心中十分不解,再問薛離衣卻隻是搖頭,裝作無事的樣子。

等下了車薛離衣偷偷摸摸尋了個偏僻的角落,把藏在口中的兩顆胃複安片吐在手上,她旁若無人的輕笑一聲,才視若珍寶的將胃複安片收進了懷裏。

——胡鬧!暈車之症自己之前聞所未聞,這麼珍奇的解藥自是得帶回青城山好好研究,豈可輕易浪費?

薛離衣用了千分之一秒佩服了一下自己的聰慧,然後毅然決然的決定不坐地鐵了,直接走路去傳說中的火車站,免得暈車。

她習武多年,腳程比常人快上許多,隻是在鬧市人多,不可使用輕功,到達霖市火車站的時候也已經天色發暗了。

一路打聽問路,才找到售票口,這回她學乖了,先遠遠地看著別人買票的流程,然後再伺機而動。隻是很快的,薛離衣發現一件事,此處購買搭車憑證需要許多許多的紙,花花綠綠的,卻不是自己所有的金銀和銀票,同之前在所謂的公交上一模一樣。換言之,她身上所帶的銀錢成了不頂事的廢棄物。

她雙目掃視四周,心中暗想對策。

每當她發現外麵世界同老溫頭所言相差十萬八千裏時,總是忍不住咬牙切齒,最後又咬牙切齒的把那句“你娘的”的給咽下去。

薛離衣麵目猙獰了一瞬,又極快的恢複了溫良恭儉讓的純善模樣,目光鎖向了正站在拐角打電話的一位中年貴婦女,珠光寶氣,滿麵紅光。

——啊,多麼像書中記載的劫富濟貧中的那個富啊。

“哎喲我都跟你講多少遍啦,我要的是l,最新出的那款,不是dior,小章我跟你講哦,你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你在我老公公司……啊!”

——你娘的,竟敢仗勢欺人。

這闊太太正趾高氣昂的口沫橫飛,話語陡然截住,冷不丁跟被人掐住了嗓子一樣戛然而止。

“喂喂,太太……太太你還在聽麼……不在啊?那我先掛了,一會兒我立刻把l的香水給您送過去。”對麵小章心裏頭一邊罵娘一邊和顏悅色的裝孫子。

手機被薛離衣握在手裏,闊太太麵露驚恐,張著一張血盆大口卻叫不出來,薛離衣把她的啞穴一並點了。

“不許出聲,我就解了你的啞穴,同意就眨一下眼睛。”薛離衣道。

闊太太眼睛都快眨成了電風扇,不知道她哪來的獨特天賦,牽一肉而動全身,眼部肌肉連帶著整張臉的肥肉,開始一起顫唞起來,而且還是分層次的。

薛離衣背部汗毛悚然而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稍微別開了眼。

闊太太或許是真怕她身上還藏著什麼凶器,解開了穴不等薛離衣開口要,就一迭聲的自報家底,就差當場尿褲子:“我我我,我包裏有五萬塊現金,手機也是最新上市的5s,你要是喜歡都拿去,我隻求你別傷害我。”

薛離衣:“少說廢話,前麵那些人買票時用的卡片和紙你有沒有?”

闊太太:“你說的是身份證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