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孩不住地在他身邊練啞鈴,越練越近越練越近。
鄧安微笑著裝不知道。卻偏偏讓人看著他這邊你來我往好熱鬧。
顏子真真是服了他。
兩個人是一起走的。既然遇到了,又是差不多一起結束練習,鄧安也不是矯情的人。
顏子真是扶著牆壁蹣跚著挪下樓梯的,真的是挪,她其實更想用爬的。實在是走不動。鄧安好笑地看著她,紳士地跟著她慢慢地走,在必要時扶一下她,到了門口看到她的自行車,才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
顏子真瞪著自行車,又瞪著鄧安,簡直覺得幻滅。太丟人了,她怎麼可能騎得上自行車,她怎麼會想到要騎自行車來呢?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會這麼慘烈啊。
鄧安見她瞪著自己的眼睛既大又圓,明亮清澈得來又流露出來懊惱丟臉,十分生動好玩,禁不住惡趣味,抱著臂笑眯眯地看著她怎樣騎。
看著他看好戲的戲謔表情,顏子真說不出話來。平素她就鬥不過他,此時身體疲累至極,腦子也停止轉動,就這麼呆呆地站了足足十分鍾,迷茫得不得了,不曉得自己要幹啥,不曉得該說什麼,就覺得,好累好累好累,給我一張床吧。
鄧安看著她迷茫失智的樣子,和那次受打擊時又完全不一樣,一張皎白的臉上,仿如嬰兒般純稚無辜,天真可愛得不得了。
夜風習習,因為怕她忽然摔倒,站得有點近,鼻端便隱隱嗅到清爽的皂香,因為剛運動過洗的澡,體溫高,皂香中便微微帶了體香。
鄧安轉過頭,後退一步,卻聽到顏子真恨恨地說:“有什麼了不起!我去叫出租車!”
鄧安笑眯眯地說:“最近在嚴查違規出租車,出租車都不敢開著後備箱行駛了。”開著後備箱行駛的出租車能讓監控拍不到牌照,很多出租車就是這樣違規。可是自行車要放到後備箱,必然要開著後備箱才行。
顏子真傻了眼,看著他,表情有點無助:“那怎麼辦啊?”想了想,想不出辦法來,歎了口氣:“那我先放在這裏好了,我自己坐出租。”她慢慢地挪下台階,真的準備去路邊叫出租。
鄧安又好氣又好笑,走上去拍拍她的肩:“我去停車場開車。”
顏子真慢慢轉過頭來,恍然大悟狀:“噢,對,我忘了你有車子。”眼睛瞪大了,眼珠子轉一圈,笑眯眯。
鄧安頓時知道自己被耍了,哭笑不得,見她累到連個笑容都維持不住,還沒忘了要和他耍詐,簡直……,不再繼續跟她貧嘴,去開了車子送她回家。
到了車子上,大概坐得舒服,顏子真又恢複了精神,問他:“要是那人沒有你動手術活不了,你會不會救他?”
沒頭沒腦的,鄧安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我是在醫院工作的。”醫院裏多的是醫生,這年頭誰還真是神醫。
顏子真的腦子的確是慢了半拍了,想了一下,點點頭:“也是。不過話說回來,”她慢吞吞地,“有些事也是不公平,比如你可以拒絕給這種病人看病,因為他傷害醫生。可是很多病人被醫生傷害,卻大多數沒有辦法討回公道。”
鄧安沉默了一會兒,斜睨了她一眼:“我以為你會安慰我。”
顏子真又想了一下:“你說過你沒事,你真的沒事。”她睜著無辜的眼睛看著他。
鄧安又被她氣樂:“顏子真你看起來不累啊。明天讓老楊給你多加點碼。”還想耍他。
顏子真也笑了:“我是在想,那人家裏這麼鬧,結果會怎麼樣?”
說來說去,還是擔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