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恭喜(1 / 2)

兩個訟師互相看看,然後又將目光挪向楊明經,可惜謝玉琰擋住了楊明經的身影。

“兩位但說無妨,”謝玉琰道,“屋子裏的都是自家人,絕不會透露出去。”

“有是有,”其中一個訟師叫劉致,有些話說了也無礙,“隻不過後來沒有遞交衙門,不了了之了。”

謝玉琰道:“也是與掠賣人口有關嗎?”

劉致搖頭:“那倒不是。”卻也不肯繼續說下去。

謝玉琰若有所思:“劉秀才不願意說,那我便不問了。”

謝玉琰臉上的神情分明是誤解了他的話。

劉致忙低聲解釋道:“真的與掠賣人口無關,我說這案子楊二老爺肯定也知曉。就是韓家村那個韓同,帶著一群山匪搶劫商賈,後來衙署設埋伏將韓同一夥人斬殺了。”

楊明經道:“這案子與謝家……”

話沒說完,卻被謝玉琰打斷:“二伯知曉此事,但其中內情定不如劉秀才清楚,不如還是聽劉秀才繼續說吧。”

楊明經皺起眉頭,他想說的是謝家與這案子無關,沒想到卻被謝玉琰打斷,現在又找不到話茬提起來。

楊明經還沒想出對策,劉致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夥人根本不是什麼山匪,而是附近的廂軍。借著駐守之便,裝作山匪,等衙署追查下來,他們就藏進軍中,被衙署抓住之前,剛好劫掠了不少貨物,也算是人贓並獲。”

“那韓同死了幾天後,韓同的妻室找到我,要寫狀書為韓同伸冤,說韓同是被冤枉的。”

劉致說到這裏,拿起茶抿了一口。

“韓同是被衙署的人殺的,”劉致道,“寫狀紙要告誰?再說人贓並獲的案子,還有什麼好說的?”

“韓同等人沒被抓的時候,許多人都知曉山中有夥山匪,經常來無影去無蹤,城外北邊的陳窯村就是被這群山匪搶了,村中男丁被殺,不少女子被擄走,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

“這是衙署能編造出來的?”

謝玉琰道:“這麼說劉秀才就沒給韓家人寫狀紙?”

劉致搖頭:“寫了,我開始也想將他們打發了事,可他們就是不肯走,我剛剛才開了書鋪,做的就是代人書寫的活計,委實推脫不掉,隻好答應。”

“韓家人真的告了衙署?”另一個訟師問道。

劉致看向謝玉琰,這就是他為何這時候提及這案子。

謝玉琰道:“韓家人告的是謝家。”

劉致點頭:“韓家人說,是謝家與廂軍那位副指揮使陷害了韓同等人,隻是空口說出來,卻沒什麼憑據,去也衙署也是無用。我照他們的意思將狀紙寫好,但也不知為何,他們拿走了狀紙卻沒去衙署。”

謝玉琰思量片刻:“劉秀才會提及這樁案子,是發現與我的案子有什麼相同之處?”

劉致下意識壓低聲音:“那個掠賣人叫焦大的,從前也入過廂軍,而且焦大認識謝七爺。有一次謝七爺在賭坊贏了銀錢,輸銀子的那人,夜裏想要伺機報複,被焦大撞上了,幾個人鬧到了衙署。”

訟師與衙署來往多,聽到的案子也多,突然想到這些,嘴快就說了出來。

謝玉琰知道,廂軍裝作山匪搶掠的事,前世她也聽說過,商賈想要順利走通商路,不得不向駐守的廂軍軍將行賄,後來漸漸就有了官商勾結。

賀檀和王鶴春來了大名府就是為了徹查軍中經商之事,兩人一同整飭了大名府廂軍,還牽扯了一眾武將,徹底給西北的廂軍換了血,賀檀在西北也有了名聲。

與那些武將相比,謝家這樣的商賈委實算不得什麼,所以作為後世的上位者,謝玉琰也沒在其中看到關於謝家如何的記載。

現在處於這局勢中,謝玉琰將這些聯係起來,能推測出,謝家與那些武將脫不開幹係。

也許前世賀檀、王鶴春也查到了謝家,但因為她的“死而複生”讓謝家更早暴露在兩人麵前。如果利用的好,能讓二人更快拿到那些武將勾結商賈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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