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抬起右手用寬大的袖子遮著嘴角行了一個禮,低頭的一瞬間聽見了四周驚豔的抽氣聲。
她抬眼,仔細打量了一圈,發現是熟人,她再度微笑:
“原來是新撰組的各位啊,再次見麵,奴家這廂有禮了。”
是她首次出場時遇見過的客人們,新撰組的一群幹部。她不經意的看向左邊,隻見那天晚上她陪酒的衝田總司正一臉興味的看著她,她突然就覺得鬱悶了,她還記得那晚被他嘲笑倒酒手法生疏的事情,於是她忍不住丟過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衝田總司接收到這個眼神,忍不住一樂:
還以為多日不見她真的就變得和其他的藝妓一樣了,但是從這個眼神看來,要麼是她裝模作樣的水平又上了一個台階,要麼就是傳出“島原最為迷人的藝妓”的人眼睛瞎了。
和土方歲三寒暄了一番,邱玉容開始倒酒,一圈倒下來,她回到了土方歲三的身邊,卻聽見旁邊的衝田總司說話了?:
“副長,能勞煩玉容來我這說說話嗎?”
朱發的青年笑的一臉陽光,土方歲三看了看他,點點頭:
“拜托玉容小姐了。”
二貨理了理袖子,說:
“無妨,這是奴家分內的事。”
說罷她走去了衝田總司那邊。
“喲!總司,你出手倒是很快嘛!”
坐在衝田對麵的永倉新八借此揶揄打趣了一番,卻見衝田回了他一個燦爛的笑臉:
“哪像新八桑,每每都輸給左之。”
一句話正中紅心,永倉新八淚奔,一旁的原田左之助無奈扶額:
“總感覺膝蓋中了一箭啊……”
“恩,的確如此。”
齋藤一點頭,於是原田更鬱悶了。
衝田總司一看對麵開始上演鬧劇,一笑置之,轉頭對已經坐到身邊的玉容笑了笑:
“多日不見,你倒是升位升的很快啊。”
然後他看著二貨替他倒滿了酒的動作,繼續說:
“是熟練了不少,看來私下裏沒少練習吧?”
他喝了一口酒,笑容更盛了。而被他這麼一說的邱玉容,終於還是想起了那晚的羞憤,於是她用一雙美麗的死魚眼緊緊盯著衝田總司,平板的聲音說著:
“客官說笑了,那是奴家看在您精神欠佳的份上,變著法子逗您玩呢!都說了不必當真,您還真當回事,這讓奴家怎好意思?”
她說完,用袖子遮著嘴巴,眼睛微微眯起,“咯咯咯”的嬌笑。
衝田總司被她這麼一嗆,瞬間就和蓮芝一樣感受到了“死皮賴臉”的精髓,於是他也無奈了:
“真是牙尖嘴利。”
“哎喲,客官您真會說笑,奴家笨嘴拙舌的哪能和您比啊?”
邱二貨暗諷他話嘮,衝田一聽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就你?笨嘴拙舌?你都舌燦蓮花了!”
“哎呀,客官這是在誇奴家麼?奴家真是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二貨再度撞得嬌羞不已,笑的千嬌百媚,讓不明所以的其他人隻當是總司和她聊得很愉快。
衝田總司終於發現了邱玉容是個臉皮厚的堪比城牆的人了,他突然就有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你到底是怎麼混上了當家花魁的位置啊?”
“說起這個事情,”
邱玉容放下袖子,難得認真的看著衝田總司,倒把對方看的一愣,而後正襟危坐的像是等著她的回答,卻見她繼續說:
“老實說,奴家也不知。”
衝田總司突然就聽見了烏鴉的叫聲。
“玉容…”
他攥緊酒杯,心頭火一拱一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