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喜進來了馬上落鎖,今天不接客!也不接受探訪!”
“是。”
源朗泰應聲,等邱喜從門外進來,他馬上將那兩扇木門關上,將鐵鎖扣緊。
而回廊裏,穿著一襲淺色振袖的邱玉容漫不經心的問邱喜:
“打聽到什麼了?”
“主子,打聽到了。”
邱喜停頓了一下,在邱玉容的示意下喝了一杯水順了順氣,才接著說:
“櫻子小姐最近的常客是一條院大人,似乎是因為一條院大人最近來島原的次數太多,導致他的夫人不滿,於是剛剛就帶著一群家仆過來,說要教訓櫻子小姐,據說,櫻子小姐臉都被打腫了。”
說完,邱喜偷偷的瞄了一眼自己的主子,隻見那張無論看了多少次還是驚豔的臉上,隻有冷漠和淡然,她不知不覺有些心慌,於是她試探的問了句:
“主子,您不覺得櫻子小姐很可憐嗎?”
她微微抬頭,正好可以看到邱玉容那圓潤的耳垂,和那耳墜上晶瑩剔透的紅瑪瑙。
“這個事情裏並不存在誰可憐的問題,邱喜,把你的善良放回心裏去,至少在這裏,你不能做一個善良人。”
淡淡的話語一如邱玉容那漫不經心的表情,而她對邱喜的全名稱呼讓邱喜忍不住呼吸一滯——主子是很認真的在叮囑她。
她有些無措,看著自己的主子,那張古井無波的臉始終無法透露出更多的信息,半晌,邱玉容聳聳肩,對自己的丫頭說:
“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你既然跟了我,就不要和我相差太多。”
隨後她又轉頭看了一眼一直守在一邊的源朗泰,加了句:
“朗泰,你也一樣,以後多提醒小喜,別隨便什麼事情都能讓她生出同情之心。”
“在下明白。”
源朗泰應聲:他知道邱玉容說的都是殘酷的事實,他們本就在島原處於一個極為敏[gǎn]的位置,要是在這個檔口發生什麼難以處理的事情,他們整個竹馨苑都將成為眾矢之的。
而一直處於懵懂狀態下的邱喜則是被主子的折扇敲醒,她好不容易回神,就看到自家主子對她笑的一臉促狹,說:
“我餓了,去做飯吧。”
“是!”
看著那雙黑眼睛裏又重新染上了暖意,邱喜忽然就有些明白為什麼邱玉容要對她說那番話了,心裏一下子就明朗了起來。她站起來,步履輕快的走去廚房。
什麼櫻子小姐,什麼元姬夫人,都和她沒關係。
邱玉容踏入房間裏,一眼就看見榻上躺著的人,她看了看守在榻前的幾位所謂的同事,她們一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有些複雜。
邱玉容有些無語,正好此時榻上的櫻子咳嗽了幾聲,於是她便開口:
“好些了嗎?櫻子?”
她這樣說著,而後又對那幾位似乎有些畏懼她的藝妓們說:
“我想和櫻子說幾句話。”
“是。”
幾位藝妓便出去了。
清場後,邱玉容才走到了櫻子的榻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片刻後,她才緩緩的坐在墊子上。
“有什麼感想嗎?”
她再度開口,而櫻子又咳嗽了幾聲,才虛弱的說:
“這是我的命,玉容。”
“何以見得?”
邱玉容皺了皺眉頭,卻聽見櫻子那虛無縹緲的聲音,似乎承載著許多的憂愁:
“像我這樣的藝妓,是絕不可以為自己辯解的,一條院大人的確每天都來,而我也的確,盡我所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