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良長歎口氣,知道勸不動她,心想還是隻有找夫人,這邊不再多說什麼,幫她把門帶上,退了下去。
次日升堂,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金留,劉清趙桂棟大驚。金留供認不諱是自己打的人,李書辦一再駁他,但事實就是事實,來曆有據,再傳金萬成李三媳婦及地保仵作一眾到案,雲老爺的官威已樹,形勢也不容他們狡辯,於是一眾人等紛紛稱當日並不知情。雲染當然知道地保汙指仵作亂判是受何人示意,但此刻不是深究的時候,狗逼急了跳牆人逼急了懸梁,現在自己沒有撕破臉的實力,因此宣判道:“金家一案,至此澄清,佃農李三,係與傭仆金留口角後發熱而死,與金萬成無關。現判金留入獄三年,地保仵作各打三十大板以示警戒,李三媳婦為人指唆,念在婦道人家且為受害家屬,免除懲罰,望日後收束。”
案內之人,一個不逃;案外之人,一個不牽。堂下眾人拍掌歡呼,而劉清趙桂棟也無話可說,瞅瞅朗溫亶望,他下了大堂往外走,經過金萬成身邊,似有若無的道:“金老爺,恭喜。”
金萬成笑意全斂,冷冷哼了一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方氏餘孤
經過金萬成一案,劉清趙桂棟加緊了步伐,於是乎雲染這日一大早就被一樁田裏的糾紛扯到了鄉下,趙桂棟望著空空的大堂,感慨:“好久沒有這麼清靜了啊!”
劉清帶著人從外邊進來,“清靜個頭,又是一堆狀子。”
趙桂棟瞧他身後:“寧卓呢?”
“不知道,沒看見。”
“哦。”趙桂棟也不追問,指指皂隸左右肋下各撂一摞:“這些人發瘋了不是,什麼事都要來告?”
李書辦道:“這就叫適得其反,像今天這樁糾紛,原本沒必要親去的。”
趙桂棟得意洋洋:“豈不正好,我們就是要他去。”
李書辦頷首,趙桂棟說了一陣,見劉清不做聲,問:“怎麼了?”
劉清道:“我突然覺得,告狀的多了這麼多,是否因為以前被壓得太久了?”
“阿?”沒等趙李二人思轉過來,於虎帶著幾名巡吏疾步稟報:“三老爺,四老爺,出事了!”
牌坊前圍得水泄不通,層層疊疊的人牆,圈出四五丈地方圓,中間一張係著紅桌圍的方桌,就是公案,公案右前方一扇門板,上覆草席,席子下平躺著兩具屍首,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鬢亂衣汙,聲咽氣哽,嚶嚶哭泣。
“三老爺四老爺來了!”
盡管老遠就鳴鑼喝道,卻沒有人願意讓路,直到差役揚起鞭子要抽,方始從人叢中閃出一條路來,勉強讓兩位老爺的轎子通過。
劉清先下了轎,一眼看見少女旁邊的青年,微訝:“寧卓,你怎麼在這。”
寧卓非手扶腰刀,快速走過來行禮:“三老爺,四老爺。”
“寧卓,我們剛剛還說起你呐,”趙桂棟看看周圍:“這是怎麼一回事?”
寧卓非道:“稟告兩位老爺,今晨屬下巡城,發現河中浮著人,正是這位方青姑娘,屬下將她救起,她說河中還有她爹娘,經過打撈,可惜方氏夫婦福薄……”他看一眼傷心無助的小小少女,低下聲去:“不敢擅自處理,先稟報老爺。”
“唔。”劉清點點頭,朝趙桂棟道:“是你的事。”
趙桂棟走過去將席子掀開,“喝,落水死了嘛,小姑娘,你家還有別人沒有,趕快收屍走了。”
他輕描淡寫的語氣,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