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3 / 3)

忽地,一陣耀眼的白光升起。≡思≡兔≡在≡線≡閱≡讀≡

她抬起手臂遮住眼睛,紅花旁邊,一朵白得似玉的形狀一摸一樣的花旋轉著出現,越轉越急,到達半空,接著花瓣紛紛脫落花蕊四散,貝珠似的小圓片打在水麵上,紅花仿佛受到刺激,放射出一陣黯紅色的光芒,紅光與白光相撞,碎裂,凋零,宛如實質般砸在水麵,化成了水的波紋……

最後兩花都隻剩下沒有花瓣的花蕊,萎靡傾倒,消失。

光與影駁亂歸於平靜,雲染一下子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站在河水中,水淹至她的心髒,有些怔然的低頭,每一下心跳仿佛都撞擊著河水。

嘭嘭,嘭嘭!

告訴著她剛才的險象環生。

花朵消逝,餘香猶存,這到底是夢境,還是不是?如果是夢,早該醒了,何況乎如此真實?

猛地一人拉住她胳膊將她往岸上拖,本以為是寧卓非,水珠串串滴落間卻訝然,“——白隱?”

雲良站在屋外,不放心的看看屋內不知用什麼東西畫了個什麼奇怪圖案後盤坐於其中的人,又看看身旁的邛桑:“學政老爺真能救得了公子?”

邛桑雙臂環胸靠在門口:“除了宗主,無人可救。”

雲良試探著:“——我們公子是中了什麼蠱術了嗎?”

“比那個更厲害,”邛桑指指白隱身前點燃的一隻白燭:“宗主不是說了,在他喚醒大老爺前千萬不能讓它滅掉,否則,莫說大老爺可能永遠醒不了,我們宗主也會反困其中。”

雲良有些擔心的看著那跳動的燭火:“隻要我們不讓人靠近,它應該不會自己無緣無故滅掉吧?”

“當然!”邛桑拍一拍胸脯,“我們宗主現在都是宗主了,幻魘誰能超得過他!說實話想不到華彰那小子竟然——”

旁邊四名黑衣人中的一個咳嗽一聲。

邛桑住嘴,雲良道:“我聞著學政老爺用來畫符的水的味道,挺像公子回來時身上那股髒水的味道似的。”

“那是幻聖散,發動幻魘必需的條件之一,”邛桑叨叨叨:“別看大老爺從頭淋到腳,其實珍貴著哩,平日旁人要求個一兩滴都很難,須知就是單獨用它,也能——”

“咳咳!”另一個黑衣人清了清喉嚨。

好吧,邛桑扁扁嘴,黑衣人的目光明顯意思就是:你小子嘴巴像個漏鬥,再抖兩下,本族的秘密全被你抖完了!

邛桑毫不示弱的眼睛瞪回去:本族秘密那麼多,就是抖上個一天兩夜,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兩個人你瞪我我瞪你,雲良倒是並不為意,隻是擔心著自家少爺:“可我們公子怎麼會得罪你們族的高人呢?你們宗主又是怎麼知道然後趕來的?這麼說來,我們公子被人潑水的行為,是早就謀劃好了的?”

他問一個邛桑就搖一回頭,雲良站了一會,道:“我去看看夫人。”

“慢!”一個黑衣人道。

他們四個人的方位迅速變了變。雲良察覺四周寂靜得不同尋常,正要喚人,無端軟倒。

邛桑一改防才懶洋洋的模樣,手按在腰間,“竟然用了香眠!是誰,出來!”

寧卓非仍舊在河堤上坐著,專注的吹著草葉。

“到底怎麼回事?”

頭發重新掉散,雲染也不髻了,拔了根草當皮筋,濕淋淋往腦後一紮——反正現在的她渾身濕透,狼狽非常,沒啥形象好顧。

“這是幻境。”白隱的頭發無風自動,重瞳凝視了她好一會兒,直到她明顯不自在,他才淡淡一笑,將自己束發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