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四隻,總之不讓得空,雲染忽然想起打群架經典的一句:無論什麼高手,多麼彪悍,隻要陷入車輪大戰,最後都會悲慘的死於口水或腳印。
棍子嘣嘎一聲,折了。
狼興奮的叫,不失時機縱身躍撲,雲染使出凶險的一招,佯裝跌倒,身體往後仰的同時,手中短劍也揚起,狼此刻已身在半空,等發現欲撤晚了,喉嚨噗通戳進劍尖——
血噴湧而出,灑落她一頭一臉,腥得人想吐。
搭在她肩頭的利爪滑落,它的身體在空中翻了一個個兒,轟然倒下,消失。
朗溫亶望望見了從縣衙方向發出的鳴笛,他不假思索的吩咐人套馬,東彎西轉,來到城外秋水湖,楓林深處,有他一座很少為外人所知的別苑。
敲門,門應聲而開,他心中一動,推開虛掩的門,苑中用人不多,但也不至於連門都不守。
四處悄悄。
鼻尖忽然聞到一股氣味,他連忙屏息急退數步,直到苑門外,方朝裏麵喊:“華少爺,是我,能不能把瘴氣撤了?”
沒人答他。他又喊了一遍,這時才見屋頂上無聲無息冒出一個黑衣人,麵無表情:“少爺說了,施術時任何人不得打擾他,你走吧。”
這是我的地盤,讓我走就走?
朗溫亶望皺皺眉:“苑裏其他人呢?”
“施完術後就會醒來。”黑衣人似乎不願多答,飛身要走,朗溫亶望道:“我剛才看到府衙放出了你們太皞一族專用的鳴笛,你確定華少爺還在裏麵?”
黑衣人身形一頓,他想起自早晨起關閉的那扇門再沒開過,少爺與灰難道不妙?九勝什麼都沒說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難道是他用的鳴笛?
——可是為什麼在縣衙?
少爺要對付縣令老爺?
他不明白原因,朗溫亶望卻是明白,他返身上馬,“我現在去縣衙看到底出了什麼事,如果事情不妙,我會助華少爺一臂之力。”
進了城內,不好縱騁奔馳,朗溫亶望放慢速度,心中一麵在想進了縣衙的太皞族人是誰,看黑衣人的樣子不盡說了實話,但以太皞華彰的自信,不至於前腳施展法術,後腳又派人搞偷襲——除非,是另外一撥人。
忽地唏噤噤一聲,□□的馬雙蹄一掀,直立而起。朗溫亶望猝不及防,差點被掀下地,虧得他馬術精深,趕緊一手抓住鬃毛,將身子使勁往前一撲,把馬壓了下來,同時定睛細看,才知道是一輛極漂亮的雙駕車,駛行太急,使得自己的馬受了驚嚇。
車子當然也停了,車中人正掀著車帷外望,是個眉眼清秀的少年,麵善,但以帷簾遮著半邊臉,看不真切,所以一時想不起來是什麼人。
車中少年卻看得很清楚,用既驚而喜的聲音喊道:“二老爺!您受驚了?”
車帷一掀,人跟著現身。居宜不是那種賦情冶蕩的長相,但耐看,眼似水以長斜,一件柳青色的夾袍襯得他腰不風而靜擺,在朗溫亶望這種老手眼裏,別有一番風流韻味。
“是你,”他認出他:“你不是跟著三少?”
“是,是,三少剛到,我出來幫忙打點些東西,您老要不要去坐坐?”他極熱情地:“我陪您一起!”
朗溫亶望瞅他一眼,若有所思地:“三少此次來有什麼事?”
“這可不是我們囡兒們該問的,”居宜略微靦腆的笑:“不過二老爺去,他一定很高興的。”
“是麼,三少來,拜訪是一定的。不過此刻我自己有樁急事待辦,稍停理當前往。”說罷拉一拉韁繩,然而居宜一雙手蓋過來,朗溫亶望挑眉,居宜搶先開口:“本絕不敢耽誤二老爺的工夫,但我聽說有個囡兒在二老爺府裏……他從小脾氣不好,惹二老爺生氣受罰是他該的,隻是說他似乎病得不輕……二老爺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能否讓居宜見他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