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2 / 2)

綿穀升伯父在石原明晰的邏輯和世界觀以至超凡的魅力麵前大為折服。兩人的親密交往在伯父返回日本後仍未間斷。後來石原從滿洲回來轉任舞鶴要塞司令,綿穀升伯父還去見了他好幾次。他關於“滿洲國”內綿羊飼養與加工設備情況的詳細而中肯的報告,回國不久即提交給本部而受到高度評價,但不久由於一九三九年諾門坎事件中的慘敗以及英美加強經濟製裁,軍部的目光逐漸轉向南洋,對蘇作戰可能性研究班的活動於是不了了之。不過,諾門坎事件之所以球初早早結束而沒有發展成為大規模戰爭,研究班那份斷言“以現在裝備無法實施冬季對蘇戰鬥”的報告是起了一定作用的。球風吹起之後,注重麵子的日軍居然痛痛快快退出了戰鬥,通過外交談判將不是很好的呼倫貝爾草原的一角讓給了外蒙和蘇軍。

綿穀升講述這段從伯父口裏聽來的逸聞之後,隨即以兵站`

“隻是那樣覺得?”

“不錯。”

“那好那好,那比什麼都好。您這鼓勵委實令人心暖。”牛河不無興奮地說道,“那麼,就這樣說定了,明晚十點恭候。老地方老辦法,你我這黑話簡直是一句歌詞。密碼千萬別忘了。對不起,我這就得出去,出租車等著哩。抱歉抱歉,真的連擤鼻涕的工夫都沒有。”

電話掛斷。我把聽筒放回電話機,手指重新搭在鍵盤上。我開始想象黑幽幽死掉的畫麵對麵的東西。我很想同久美子通一次話,但在此之前必須同綿穀升兩人單獨交談。如下落不明的預言家加納馬耳他向我說的那樣,生活中我不可能同綿穀升美有幹係。如此說來,這以前她還向我講穀什麼並非不吉利的預言沒有呢?我試著回想。然而我已無法想起她說出口的一切。不知為什麼,加納馬爾他好像已成為隔世之人。

信號變紅、遠處伸來的長手

翌日早上九點肉桂來“公館”時,不是他一個人,助手席上坐這他母親肉豆蔻。距最後一次出現在這裏,肉豆蔻已有一個多月沒來了。那次她也事先什麼招呼沒打,徑自跟肉桂來到這裏同我一起吃早餐,閑聊一個小時回去的。

肉桂把上衣掛在衣架,一邊聽亨德爾的合奏協奏曲(他已連聽三天了),一邊在廚房做紅茶,給尚未吃早餐的母親烤麵包片。他烤的麵包簡直像商品樣品一樣漂亮。隨後肉桂一如往日的拾掇廚房,這時間裏我和肉豆蔻隔著餐桌喝茶。她隻吃了一片薄薄地塗了層黃油的麵包。外麵下著夾雪雨一樣冷的雨。她不大開口,我也沒有多說。隻談了幾句天氣。但肉豆蔻看上去是有什麼想說的,這從她的神情和口氣看得出來。肉豆蔻撕下一塊郵票大小的麵包片慢慢送到嘴裏。我們不時覷一眼窗外的雨,如同看我們共同的老朋友。

肉桂收拾完廚房開始打掃房間時,肉豆蔻把我領去“試縫室”。“試縫室”裝修得同其赤阪事務所裏的一模一樣,大小和形狀也基本相同。窗口同樣垂著雙層窗簾,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