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1 / 3)

喂,牛河,若要改換門庭此其時也!當然,先得遊逛一段時間。但工作去向已經明確。也就是眼下要有個冷卻期間。不管怎麼說,馬上從右向左也太露骨了嘛。\"

牛河從上衣袋裏掏出衛生紙指把鼻涕,團了團又塞回衣袋。

\"那麼,久美子那邊怎麼樣了?\"

\"對對,該接著說久美子女士。\"牛河突然想起似地說道,\"在此得老實交待一句:我可是一次也沒有見過久美子女士,無幸一睹芳容。隻在電話裏說過話。那個人嘛,岡田先生,也不光我,任何人都一概不見。至於見不見綿穀先生我不知道,那是個謎。此外恐怕誰都不見。連鍾點女傭都不怎麼見。這是我從女傭口裏直接聽來的。要買的東西和要辦的事全部寫在便箋上,找她也避而不見,口也幾乎不開。事實上我也到公寓探過情況。久美子女士應該住在裏邊,卻絲毫沒有那樣的動靜,實在靜得出奇。問同公寓的人,也都說一次也沒見過她什麼樣。就是說,久美子女土在公寓裏始終過著那樣的生活。有一年多了,準確說來一年五個月了。她不願外出必有她萬不得已的理由。\"

\"久美子的公寓在什麼地方,這你肯定不會告訴我吧?\"

牛河緩緩然而明顯搖了下頭,\"對不起,這點務請包涵。畢竟世界狹小得像個長筒屋子,又關係到我個人信用。\"

\"久美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呢?這個你沒有什麼知道的?\"

牛河遲疑良久。我一聲不吭盯住牛河的眼睛。時間好像在四周流得慢了。牛河再次大聲擤把鼻涕,欠了欠腰,又沉回椅子,歎了口氣。

\"好麼,這可隻是我的想象。據我想象,那綿穀家原來就有些羅羅索索的問題。什麼問題具體我不明白。但反正久美子女士以前就有所感覺或有所了解,想要離開那個家。那時正好你出現了,兩人相愛結婚,發誓白頭偕老,可喜可賀……如果長此以往自然再好不過,然而無法如願以償。不知什麼緣故,綿穀先生不願意讓久美子女士從身邊離開。怎麼樣,這方麵可有什麼記得起來的?\"

\"多多少少。\"我說。

\"那好,我就繼續隨便想象下去。綿穀先生想把久美子女士從你手中強行奪回到自己陣地。在久美子女士同你結婚時他或許還無所謂,但隨著時間的過去,久芙子女士的必要性逐漸變得明顯起來。於是先生決心把久美子重新奪回,為此竭盡全力,結果獲得成功。使的什麼手段我不清楚。但我猜想在那強拉硬扯的過程中,久美子女士身上曾經有的什麼被損壞掉了,一直支撐她的類似支柱的東西’嚓’一聲折斷了。當然,這終歸隻是我一廂情願的推測。\"

我默然不語。男待走來往杯裏倒水,將空咖啡杯撤下。這時間牛河看著牆噴雲吐霧。

\"這就是說,你的意思是綿穀升同久美子之間有類似性方麵的關係?\"

\"不不,我沒那個意思,\"牛河揮了幾下帶火亮的煙支,說,\"我不是在做那樣的暗示。先生同久美子女士之間有過什麼和有什麼,我是徹頭徹尾不知道的。這可是想象都想象不到的。隻是,我覺得那裏邊似乎存在某種扭曲的東西。還有,聽說綿穀先生同離婚的太太完全沒有正常的性生活---這也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

牛河拿起咖啡杯,又作罷喝了口水。隨後用手磨挲腹部。

\"呀,這些日子胃不妙,一點也不妙,一頓一頓地痛。說起來這是世代遺傳。我們這個家族個個都胃不行。DNA的關係。遺傳下來的沒一樣正經東西:禿頭、蟲牙、胃痛、近視,豈不正是正月裏裝滿咒語的福袋!傷透腦筋!去醫院醫生說話可能不中聽,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