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3 / 3)

有誰從外麵見了,首先驚異很不得了。怕要以為我頭上的箍給月光弄掉了而成了\"滿月變態分子\"。不過當然沒人看見,不,那個摩托男孩在哪裏看見了也未可知。那也無所謂。那孩子早已死了。如果他想看,如果這樣可以滿足他的話,我高興給他看個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反正這時候誰也沒看見我。我一個人這樣呆在月光中。我不時閉起眼睛,想那些在水塘旁邊睡覺的鴨子們,想白天我同鴨子人共同構築的溫馨的幸福心緒。也就是說,鴨子們對我好比是息災咒或護身法寶。

我一直在那裏跪了許久。全身一絲不掛,孤零零跪坐在月光中。月光把我的身體染成不可思議的顏色。我的身影長長映在地板上,真切地黑黑地映到牆壁上。看上去不像我的身影,仿佛別的女人的軀體,像成熟女子的腰肢。那身體不是我這樣的處女,不似我這樣棱棱角角的,而帶有圓熟的曲線,[rǔ]房[rǔ]頭也大得多。但不管怎樣說那是我投出的影子,無非長些變形些罷了。我一動,影子也同樣動。一時間我做出各種各樣的姿勢,直瞪瞪地審查影子與我的關係。為什麼看上去那般不同呢?令人不得其解,看來看去也還是覺得奇怪。

擰發條鳥,往不可是有點不好解釋的部分。能否解釋好我沒有信心。

簡而言之,我突然哭了起來。就像有個電影導演什麼的命令道\"笠原May,突如其來地雙手捂臉,放聲大哭!\"不過你別吃驚。這以前我始終瞞著你,其實我是哭鼻子鬼。一點點事就哭鼻子。這是我的秘密弱點。所以,無緣無故”哇”一聲哭出來本身,對我不是什麼稀罕事。每當我快要哭出時,我就迫使自己止住。一下子能哭,也一下子能不哭,也就是所謂\"哭叫的烏鴉\"。不料這時我卻怎麼也不能使自己不哭。簡直像瓶蓋砰一聲彈出一樣一發不可遏止。根本說來隻因為哭的原因不清楚,自然不知如何止住。淚水漣漣而下,就好像傷口大開血流不止無法下手。眼淚嘩嘩直淌,想不到竟會有那麼多眼淚。真擔心再流下去會把身體所有水分流幹變成木乃伊。

眼淚一滴接一滴聲聲淌落在月華的白色水窪,猶如光本來的一部分被悄然吸入其中。淚珠下落時因沐浴月光而如結晶體一般閃閃生輝璀璨動人。驀然,我發現自己的影子也在流淚,淚影也曆曆在目。你看過淚影嗎?淚影不是普普通通的淚影,截然不同。那是從另外一個遙遠世界為我們的心特意趕來的。不,也可能影子流的淚是真淚,而我流的僅僅是影子,我這樣想道。暖,擰發條鳥,我想你一定不理解。一個十七歲女孩深更半夜赤身裸體在月光下潸然淚下之時,可是什麼事都可能發生的喲,真的喲!

以上是大約一小時前這房間發生的事。現在我正這麼坐在桌前,用鉛筆給你寫信(當然已穿好衣服)。

再見,擰發條鳥!說我是說不好,反正我同樹林裏的鴨子人一起向你祝福,祝你充滿溫馨平和的心情。若有什麼,請再放心大膽地大聲呼喚我。

晚安!

兩種不同的消息、杳然消失了的

\"是肉桂把你領來這裏的。\"肉豆蔻說。

睜眼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