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棧燈光曖昧。

有新酒吧剛好開了張,光影透過大片的植物,投出了七彩的光,透過玻璃落在天花板上。

在安靜中,她越來越無措,撐著手臂活動活動。

溫寒緊緊咬著下唇,身體因為刻意僵持,而有些發麻。

在印度時,她就看到有人畫完雙手,要坐在那裏一兩個小時,保證顏料著色。一兩個小時——

“你……為什麼還俗?”她輕聲說著中文,想結束這詭異的安靜。

很輕的聲音,幾乎能隨著熏香飄散。

程牧雲畫的認真,低聲說:“我心皈依,在任何地方,做任何事,都不會有什麼差別,就算和你做|愛也一樣。”他手中繪圖不斷,圖案蔓延到手臂上,不再是細小而蜿蜒的小朵蓮花,而是大朵層疊。

“持戒,欲也是一大戒。”她輕聲說。

“哦?你真這麼以為?”

“就算不信佛的人,也很清楚……”

“就算破戒,又如何呢?”他俯身耳語。

程牧雲放下顏料管,手指順著她脊柱線,滑下去,她的後背線條很流暢,脊柱線深陷。

顏料開始落到她的腿上。

溫寒閉上眼,不規則的心跳讓她的身體迅速發熱。

“不要動,”他輕聲說,“保持這個姿勢,不要弄壞背後的蓮花。”

溫寒緊緊咬著下唇,手臂因為刻意僵持,而有些發麻。

有汗,開始從她後背細細密密地湧出來,他側臉貼上去,輕聲誘導她:“手麻了?”

她沒吭聲。

“禁欲和縱欲之間有一段很美好的時光,”他輕聲說,“你不覺得嗎?”溫寒感覺到他的氣息就在耳後,而她的手指在拚命攪著床單,像有一團火鬱結在喉嚨口。

程牧雲低聲叫她的名字,是用得隻有她和他才聽得懂的中文。在他輕喚她的一瞬,她甚至有種錯覺,他已經愛上了自己。

是那種一見鍾情的愛情。

這晚,持續到兩三點,對麵的阿加西很困了,隔著簾帳說:剛才老板上來說,那個中國男人留下話,讓她們兩個等一兩個小時讓顏料著色,先睡一會兒,等天亮再回去。

他在她筋疲力盡的時候也終於告訴她,差不多可以自由活動了。溫寒哪裏還有力氣活動,很快就睡著了。

清晨,她們兩個走下樓。

程牧雲靠在一樓那個破舊的單人沙發上,兩條腿交叉著搭在矮櫃上,仿佛整晚都沒離開那個位置一樣,懶散地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臂:“希望兩位昨夜都過得很愉快。”

他右手握著自己的外衣,先一步推開了門。

回到酒店,老板娘靠在一樓房間的門口,笑著看他們:“雲老板回來得巧,我這有個長途電話,留了號碼,讓你盡快打回去。”

他與她們告別,走進老板娘身後的門。

他在沙發上坐下來,老板娘很快端來一杯熱的尼泊爾特有奶茶。程牧雲覺得有些累,解開襯衫領口剛才係好的兩顆紐扣,兩指捏著杯口,喝了小口。老板娘看他:“昨夜如何?”

他將手臂搭在沙發的靠背上,沒回答。

“不怕她身份特殊?你說過,半年前見過她。”

“我摸過她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骨骼,比她自己都要了解她的身體,這個身體很單純。”沒有任何訓練過得痕跡。

不過身材很好,應該很喜歡運動?他想。

況且,昨晚給另外一個俄羅斯美女做手繪的人也觀察過那具身體,普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