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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有什麼驟然炸開,她猛攥住他的前襟。
眼淚不停湧出,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就是無助地靠近他。
程牧雲不間斷去親吻她,打個手勢,示意孟良川給溫寒上藥,包紮。孟良川的表情極耐人尋味,熟練處理好後續工作,看到溫寒已經又痛昏了過去,而他們身旁王文浩的視線,卻真是要殺人了。
孟良川抬了抬眉毛。
他從昨天就嗅出,這個女孩子一定很有趣。
嗯,真是不尋常。孟良川咳嗽了聲。
那幾個守湖的士兵事後,一直圍在營地,嘰裏咕嚕不停和程牧雲表達感謝,他們認為,這是來自盜獵者的報複行為。程牧雲和孟良川交換一眼,又看了看他的“雇主”,那個很鎮定在擦眼鏡的“大學教授”王文浩,什麼話也沒多說,拍拍幾個士兵的肩。
她被安排睡在最大的帳篷裏,那裏還為她搭了簡易的床。
同樣受傷的男遊客也睡在這個大帳篷裏,隻不過中間隔了簡單的一層布。溫寒再次清醒時,阿加西在一旁照顧她,輕聲告訴她,現在大家都暫時在這裏休息,隻有那個受傷的向導處理好傷口,已經回去出錢找一些當地人,保護遊客回到安全的地方。
因為很多人都受傷了,向導還要去找醫生,買到狂犬疫苗的針劑。所以可能今夜還要等。
溫寒口幹舌燥,高燒不退,可還是會想起程牧雲。
她咳嗽了兩聲,想要開口,阿加西已經將話題轉到了他身上:“溫寒,那個人怎麼會吻你,太可怕了當時,我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他對你表現的很有興趣。王文浩很生氣,真不知道你回去要怎麼和他相處……”阿加西說著,仍舊沉浸在餘驚裏,“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猛獸,太可怕了這個地方,我們要趕快回去。”
阿加西繼續說著。
她艱難地動了動腰腿,覺得渾身都散架了。
到晚上,她吃了幾口東西就再也吃不下去。阿加西又帶來了消炎藥和麻藥,不太熟練地給她用,最後到塗抹傷口時,不敢動手,匆匆跑出去,叫了孟良川來。
孟良川拳頭抵在唇邊,咳嗽了聲:“我隻給男人上過,手重,溫寒小姐你可不要嫌棄。”溫寒發著燒,頭疼欲裂,勉強搖搖頭,配合著坐起來。
這個孟良川絕對不是謙虛,剛才拆她的紗布,就疼得她忍不住痛哼。她隻能想些別的,來分散自己的意識:“你那個朋友,他昨天落水,有碰到鱷魚嗎?”
孟良川啊了聲,嘿嘿笑了聲:“程牧雲?他昨天差點死在水裏。”
這人語氣輕鬆。
她卻聽得心驚膽戰,可也發現,自己擔心得很沒有立場。程牧雲,到現在,她才從別人口中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孟良川繼續說著,應該把那條被程牧雲弄得半死的鱷魚撈上來,賣給走私商人。過了會兒又說,不行,自從新政府開始,尼泊爾就對走私非常嚴厲了。絮絮叨叨的,處理傷口的手法也不敢讓人恭維。
等他離開,帳篷裏的男遊客已經睡熟了,鼾聲很重。
溫寒就水吞了消炎藥。
帳篷外,始終有人聲,白天受過刺激的遊客們都睡不著,索性圍著篝火,大聲唱歌、喝酒,以此抵抗對又一次黑夜到來的恐懼。
程牧雲挑了個離篝火最遠的石頭,單腿曲起,坐在上邊,手臂閑閑地搭在膝上。
在黑暗中,他慢慢地用一把刀在做著什麼。
身後,有人靠近:“我想我應該親自來提醒你,你是我花錢請來保證貨物平安送達,還有我的人身安全。”程牧雲回頭,看了眼王文浩,手臂一抬,一個血淋淋的東西飛向王文浩的麵部,後者慌忙用手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