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為了做一個好粑粑,我開始了蓄發的日子。
平安夜過後便是聖誕節了,這是我在外國過的第一個聖誕節,和媳婦兒在房間裏包紮禮物。這是送給照顧我們的醫生及護士們的禮物。收到禮物很開心,給人禮物的感覺也非常不錯,美國人擅長情感表達,她們當場拆開便表達了她們的感動之情,並且給了我們熱切的擁抱。
這是最棒的聖誕禮物!
你們真是太好了!
Awesome!
回到房間,燈已經關了。再打開燈的時候,發現房間裏擺好了心型玫瑰和蠟燭。嶽母應著燈光打開了香檳,嘭的一聲,“洋節快樂!”
這些是嶽母嶽父給我們準備的,事先我和媳婦兒並不知道。
嶽母抱著了我和媳婦兒,拍著我們的後背,“再過幾天,你們要跨入十六年了,十六年不短,你們也有自己的孩子了。兩個女人在一起不容易,接下來的日子一定要互相扶持,互相進步,給孩子做好榜樣。”
☆、大結局上
媳婦兒已經被送進手術室一天了,醫師說胎位不正。
我爸和嶽父緘默的坐在走廊上,嶽母和我媽焦急地站在一旁,我趴在手術室的門上。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師三步並兩步走了出來,用冷冰冰的英語開口,“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被問到這一句話,我的腳底一軟,“我是我是。”
“孩子和大人,隻能保一個,你們……”
我爸媽聽得懂一些英語,他們麵麵相覷,有些沉默。嶽母嶽父並不知道醫生在說什麼,他們上前抓住我的手臂,“醫生說了些啥?阿瑞你說話啊!”
“保大人!保大人!求求你了醫生!我不能沒有她……”我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腿輕輕一顫,一束陽光打在我眼睛上,我醒了。
後背是一身的冷汗。
我坐起來深深呼吸了一口,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鍾了,媳婦兒在沙發上看雜誌。
看著我有些不對勁,媳婦兒挺著大肚子便走了過來,“阿瑞?”
我眼眶有點紅。
“做惡夢了?”
“嗯嗯!一個很可怕的夢!”我緊緊地抓著媳婦兒的手,“老婆,我太緊張了。”
“不緊張,阿瑞。”媳婦兒又引導我深呼吸了一口。
“都怪嶽母,老看那些家庭倫理劇,真是嚇死我了。”
“我媽愛看那些,你還不是跟著摻和。”媳婦兒說,不過還是撫摸著我的背脊幫我順氣,語氣還是很溫柔,“下次別看了。”
媳婦兒在孩子還在肚子裏的時候,就做了不少音樂的胎教。水下分娩,可以利於孩子的生長發育,所以媳婦兒早早就做了這方麵的打算。
其實剛開始對於水下分娩,我是激烈的反對的,我怕媳婦兒有什麼意外。可是拗不過媳婦兒,她堅持要讓孩子贏在起跑線。
“晚上要跨年了。”
是的,明天就是元旦節了,2015年要開始了,大伯帶著家人來美國和我們過元旦節。沒有想到的是,我八十九歲的奶奶也來了。二老一直都不願意承認我媳婦兒,也不認同我和媳婦兒的事情,自從我們出櫃以來,二老說什麼也不願意見到我們,有次大伯生日,爺爺看到我和媳婦兒在場,掉頭便走,誰也攔不住。
爺爺一直認為家大業大不如兒孫滿堂,我們這一代是要散掉的,我們康家是要散掉的。
奶奶也沒說什麼,深深看了我媳婦兒肚子一眼。大伯和奶奶在國內便解釋了很久,兩個女人為什麼會有孩子。老人家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兩個女人會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