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天生樣貌粗陋,怕掃了夫人的興致。”蘇越沒有取下麵紗,低頭看著身前那雙花盆底,上麵繡的花紋華貴又刺目。
“哦,我關清風什麼人沒見過,還怕你這小丫頭不成,莫說我好奇,你這話遮遮掩掩,是不是有什麼說不得的事情?既然來了相府,那就聽主人家的話,抬起頭來,讓我們好生瞧瞧。”
說人話!瞧什麼,瞧你那傻樣!蘇越嗤之以鼻,但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忤逆她的意思,隻好磨磨蹭蹭爬起來,緩緩抬頭,依舊帶著麵紗。
“奴婢見過相爺,見過夫人。”
“這樣貌,與我那故人,倒有幾分……神似。你說呢,夫君?”關清風輕輕一笑,打著團扇的素手不知何時停了下來,美目流轉,嬌媚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眉黛生姿、語笑嫣然,膚如凝脂雪中透紅,低垂鬢發斜插七寶珊瑚釵,麵若桃李,一雙鳳眼媚意天成。▂思▂兔▂網▂
關清風。
她的好妹妹。才當了幾天的新夫人,就這麼迫不及待在重任麵前宣告傅承鈞的歸屬麼?
“恕奴才多嘴,夫人說的故人指的是?”管家在一旁搭話。
關清風莞爾一笑,蓮步輕移依偎到傅承鈞的懷中,香帕拭淚,假惺惺道:“我那個苦命的姐姐,她若還在該多好,那樣我們姐妹二人就能……”
“清兒!”傅承鈞沉聲打斷。
“夫君恕罪,妾身……妾身口無遮攔,隻是這丫頭像極姐姐,觸景生情便說錯了話。望夫君莫要介懷,姐姐雖有大錯,但逝者已矣,而今妾身也隻能借此憑吊傷懷……”
傅承鈞低頭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輕輕攬住她,溫柔安慰:“錯不在你,不要哭了,當心身子。繡荷,扶夫人回房休息。”
“是。”一旁的侍女上前接走埋首於傅承鈞懷著忘我“傷懷”的關清風,眾人的視線再次集中到了蘇越的頭上。
“既然夫人說你樣貌神似故人,你便摘了這麵紗,我看看有幾分相似。”傅承鈞說。
“奴婢,奴婢樣貌粗鄙,不敢汙了相爺的眼。”
“讓你摘你就摘,一個奴才哪來的那麼多廢話!”管家不耐煩,逼近過來,伸手要替她摘去,卻被傅承鈞淡淡阻止,他說:“讓她自己來。”
這下蘇越傻眼,傅承鈞幾次三番不肯罷休,無非就是想拆穿她的身份,看來陳顯的計策沒有奏效,他果然還是懷疑到她頭上來了,怎麼辦?
“先生風度雅儀,孤佩服至極,不過她不想摘,那便作罷。”突然一個清朗的少年插進來,他走到蘇越和傅承鈞的中間,朝傅承鈞點了下頭方說:“實不相瞞,這是我在宮外結識的友人之妹,因擅樂曲,今日特隨霽月樓奏彈唱事宜,不想她人生地不熟,衝撞唐突,不過還請先生給孤一個薄麵,勿要追究。”
“承鈞參見殿下,殿下大駕有失遠迎,臣罪該萬死!”傅承鈞忙附身向那少年賠罪,其他人雲裏霧裏也都跟著請安。
少年擺手,親自托起傅承鈞,“先生不必大禮,是孤未曾提前著人告知。”
“臣惶恐。”傅承鈞推了一步,恭謹地將他請到上首,讓人帶蘇越更衣,備下酒宴好生款待,重新開始宴席。
蘇越換完衣服出來,再望那出手搭救的少年,恰是那日在霽月樓解圍的人,沒想到他來頭不小,居然是東朝太子。
“商祉。”宴後,他招來她,笑容燦燦。
蘇越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