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沒有好意提醒呢!”越是窘迫越忍不住回駁,廉婺又說,“你不是很聰明麼?既然能猜到這裏是墳九村,怎麼猜不到這些屍人的身份?”
“僅為揣測,無憑無據,不值一提,”因為忍著痛,唐昕萏話音很輕,“如今得到童子證實,我才心裏有數。”
廉婺連連冷哼,感情唐昕萏一聲不吭就在等她這話來著,自己真是愚蠢透了:“你別指望我下次還能中你的圈套。”話音落下,她起跳旋腿直逼唐昕萏。唐昕萏不退反進,隻是錯開了廉婺攻勢一路往前,廉婺手還被捆著,讓唐昕萏一扯她整個人重心不穩直摔在地,壓倒屍人身上。
廉婺手腕此刻被銀鞭勒得生疼,於是抬腳把銀鞭踩下,不讓唐昕萏動它,她卻忘了此刻不敵唐昕萏的事實。唐昕萏鞭子一抽,把廉婺再次撂倒。廉婺感覺手臂一痛,有溫熱湧出。側臉一看,小臂被斜插地上的刀刃劃出一道口子。
血裏藥味濃烈,屍人更不敢靠近廉婺。唐昕萏也聞出來了,見廉婺的血不但可以救人還能避蠱避邪,自然十分敬崇。唐昕萏知道自己現在根本不能跟屍人耗戰,留了心眼往廉婺那裏靠,讓屍人滿心不甘卻無法上前。廉婺說得不錯,唐昕萏在這裏耗了大部分內力,她此刻除了虛脫無力頭重腳輕,身上還有一種強烈被碾壓的痛感,讓她隨時都能站不穩腳倒在地上。
即便如此,唐昕萏還是極為堅持忍耐,不能在這裏倒下,她要事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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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 信念往往撐得起一切,唐昕萏硬是拖著身體到了河邊。要不是後方還有屍人,她真想掬一把水把臉上的汗水洗去。並不是累,是刻骨的疼。
河沒有太寬,唐昕萏也沒多想準備躍身過去,廉婺手還被她捆著,可不想陪唐昕萏一起送命:“對麵是沼潭,你別動了。”
唐昕萏停下腳步,虛氣疑惑道:“那我們如何過去?”
“我們不必過去,隻要順著——”廉婺趕緊打住,口氣非常不悅,“我憑什麼告訴你!你快把我放了。”
“隻要順著下遊走是嗎?”唐昕萏何其聰明,隻和廉婺眼神交彙一下,便能知道廉婺掖藏不肯說的話。
說不是的話就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廉婺剛才太心急一時說漏嘴,這會人可沒那麼傻:“你如何以為是你的事,我不知道。”
唐昕萏微微一笑,要不是現在麵色實在難看,也稱得上是傾國傾城了。
兩人順著河岸一路下行,路上橫七豎八躺著許多死了不久的腐敗屍體。麵容大部分就是扭曲猙獰的,唐昕萏瞥了一眼便別過頭不願意再看,這些人死得過於淒慘。唐昕萏說惋惜也是有的,隻是想到那些人和她一樣都是心懷想念才踏上這片不歸路,心情又變得複雜,畢竟她確實對其他人下了殺手。
“咎由自取,不足為惜。”廉婺一語雙關,即批評他們,也暗示唐昕萏。
“話是如此,終究心存執念,走到這一步也不容易。”唐昕萏並沒有過分偏袒,但免不了為自己開解一把。
廉婺不屑:“若有自知之明還能保全一條性命,他們是不自量力。”
唐昕萏覺得話題再說下去隻會惹廉婺不快,索性問道:“童子說前方有山,離村子多遠?”
“不知。”與唐昕萏的幾番交手沒嚐到甜頭,廉婺脾氣肯定不會太好,何況先前還被唐昕萏擺過兩道,這下她更不可能輕心大意告訴對方。
“那我且走且看吧。”唐昕萏昏眩感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