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見效——她偶爾自身舉動還會有些狡詐的嫌疑。

每逢此時,池脩之就用一種羨慕嫉妒恨的口吻道:“他們有親爹教導著,真夠好的!”鄭琰就知道,他是想起他爹來了。對於這位素未謀麵的公爹,能夠給池脩之留下如此深厚的怨念,鄭琰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神人啊!

卻說三位小朋友端正了些態度之後,就開始認真反醒自己之前的錯誤,然後發現——這種假裝是一個人的單調遊戲,他們從小玩到大,從來沒有發明過新玩法,真是蠢到爆啊!三人羞愧了。

藥師忽然戳戳另外兩個人:“一直這樣的話,咱們三個,不止是長得一樣,什麼都一樣了……以後娶娘子怎麼辦?”

這個問題好嚴重啊!剛剛踏入青春期的小少年們變得嚴肅了起來,一直一模一樣的,到時候到哪裏找三個一模一樣的女孩子啊!嗷~好坑爹啊!

而且,延壽思忖著道:“那樣就跟門口的鐵甲衛士似的,隻記得‘鐵甲衛士’四個字,不知道自己是張三李四了。”

他們的名字還會混用呢!去病大驚失色:“哎,你們說,會不會小時候我是藥師,你是延壽,他是去病,因為分不太清,就叫混了啊?”

“不會吧?”這是合聲!

那就太慘了啊!

我是誰?這樣一個古今中外的哲學家們常會思考的深奧課題擺在了三個叛逆期少年的眼前,把他們震暈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三人心意相通,從對方的眼睛裏都看到了決心!伸出手來,一隻一隻疊在一起,給自己打氣:“一定要不一樣啊!”來這世界上一遭,什麼個人特色也沒留下,也太搞笑了吧?

藥師道:“咱們現在就去換衣裳,要穿不一樣的!我穿那件藍的。”

其實藍色的另外兩個也喜歡,隻好忍痛了,去病道:“我穿綠的。”

延壽委屈地道:“那我穿那件紅的。”綠的他也喜歡啊!

四胞胎之三嘛!天天在一起,待遇一樣,教育也一樣,想法一樣很正常。

然後鄭琰就奇怪地發現,她的兒子們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你們這又要做什麼啊?!”鄭琰抓狂了,說起來要是三人穿一樣的衣服,她還好仔細分辨不一樣的地方,這穿的衣服都不一樣了,特麼要分辨的細節就太多了有木有?!這下更弄不明白誰是誰了,鄭琰好想哭,生他們這是為了什麼啊?!

三人態度十分堅決——他!們!要!不!一!樣!

而且根據他們抓鬮的結果,這一季的衣服,他們的花紋也要不一樣的,分明是梅、竹、蘭。

鄭琰試圖與他們溝通:“以往略有不一樣你們還鬧著必要一樣,怎麼如今又轉性了?”

藥師嚴肅地道:“我們反省過了,不該再促狹了,總玩那麼無聊的遊戲,太幼稚了。”

你們還知道啊?!

延壽看著腳尖:“總是一樣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鄭琰一愣,歎道:“既這麼著,就依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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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胞胎之三”似乎對於“不一樣”分外的執著,吃飯的口味倒還罷了,他們甚至連功課都有了不同的喜好。

鄭琰非常擔心地與他們談:“你們不需要刻意不一樣,那樣未免拘泥,倒像是很在意與自己兄弟一樣了。你們是是母同胞,縱像些又有什麼?我看你們長得與大郎還有些像呢。”

三兄弟齊齊打了個寒噤:“哪有?”

又涎起臉來:“以往是故意一樣的,都沒細想是不是真的更喜歡這個。分開了看,倒是發現了一些新趣味。”

這些新趣味真是讓人吐血,藥師不知道為什麼,喜歡四處跑著寫生,一直到成年,最後與欽天監的還混到了一起,至中年時,又受命主持勘繪輿圖。

去病就是喜歡宅,跑去與夏侯霸窩在一起,竟爾把前輩經學彙集成冊,經國家審核,刊行天下做了正規課本。

延壽的愛好是做禦史,據說他早逝的二舅舅平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做個禦史,好威風八麵地罵人。外甥肖舅,延壽同學以此為目標,不停地奮鬥著。反正他後台夠硬,隻要不是憑空誣陷人,有什麼事都有人給他抹平了。還真是,沒有辜負了爹娘雙方的毒舌遺傳。

☆、263

“阿娘,”池春華賊頭賊腦地鑽到鄭琰身邊,“問您個事兒唄。”

鄭琰心說,你這副樣子,八成沒問什麼好事兒,麵無表情地道:“你已過及笄了,有了婆家的人,活潑沒什麼,表情給我不要那麼猥瑣!”

池春華刷地擺出標準淑女樣兒,挨著鄭琰一坐,抱著鄭琰的胳膊:“阿娘~”

“說吧,什麼事兒。”

池春華臉紅了,吱吱唔唔地道:“您當初跟阿爹,是怎麼,呃……”抽出手來,兩手成拳,豎起拇指並到一處。

鄭琰往後一仰與這個小八婆拉開距離:“問這個做什麼?”

池春華咳嗽一聲:“就是問問嘛~你們當初,是怎麼,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