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琰一僵,是怎麼湊到一起的呢?
“阿娘?”池春華小小聲問了一句,旋即閉嘴,小心翼翼地溜掉了。她就說了,再開明的父母,被問到戀愛史,都會想揍人的!還好她跑得快!溜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池春華拍拍胸口,又犯起了愁。雖然已經訂婚了,可還是想問一問,也從中借鑒一下嘛!她爹跟她娘感情挺好的啊……
另一處,鄭琰正在苦思冥想——特麼到底是怎麼混到一塊兒去的呢?
這問題的難度真是不亞於幹掉一個太子。鄭琰思來想去,就隻有自己呆傻地管後來入學的池脩之叫師兄的印象,隻有這師兄成了她男友的印象,隻有男友通過層層考查晉級成老公進而進化成孩子爹的印象。這中間獨獨漏了從師兄升格成男友的過程!
被女兒問及與丈夫之間的感情生活也是小有尷尬,但是不乏小有得瑟——感情好嘛。但是回憶不起來這蜜甜的過程、神奇的轉折,總像缺了點什麼似的!
鄭琰剛穿過來那會兒,還想著要寫日記寫日記,寫什麼呀!那會兒筆都握不牢。久而久之,三、五、七年一過,也就沒這心思了。而她做的有些事情,實在不好白紙黑字地寫下來,一筆筆妥妥的黑曆史。於是本著“重要的一定不會忘掉,沒記下來的一定不重”的原則,她就從容地不寫日記了。
現在坑爹了,那麼美好的時光怎麼就忘掉了呢?明明記得總收到簪子,自己也總是做好吃的,還有結婚後還有毛茸茸的衣服穿……過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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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脩之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他家娘子一副遇到難題的樣子。這倒是奇怪了,最近沒發生什麼大事啊?怎麼就為難成這個樣子了呢?由於主母表情不那麼開心,一頓晚飯吃得略壓抑,池脩之把兒女趕去“早睡早起身體好”,自己向鄭琰打探消息:“你這樣子,是遇到什麼為難的事兒了麼?”
“!”這兒不是還有一個當事人嗎?“你還刻,咱們年輕時的事兒麼?”
池脩之把臉一板:“年輕時?如今咱們還是年輕哩。”
鄭琰笑一笑,繼續問道:“我今天想了一天了,當初,”瞄一瞄池脩之,“咱們是怎麼對上的?我就記得,你拜入先生門下,然後……就在一起了。哎~你當初開始的時候是怎麼跟我說話的?”
池脩之背上一寒!開始秋後算賬了嗎?斬釘截鐵地道:“記不得了?”
“咳咳。”
“那就是緣份了。”池脩之耍起了無賴。
鄭琰稀裏糊塗的道:“這麼糊裏糊塗地……”
“可見不是人力所能為的。”
鄭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池脩之抹了一把冷汗,那是池脩之隻能暗爽絕不能跟任何人炫耀的事情啊!想當初,他初次見到鄭琰的時候,是覺得這小姑娘生得確實好看。隻是當時他正在被蕭正德那頭豬給調♪戲,實在沒啥心情欣賞——鄭琰當時又太小。後來拜到顧師門下,那時候還是覺得有個聰明伶俐的師妹總比跟蠢人攪在一起強。
再後來,不可否認,毛茸茸的衣服為鄭琰加了不少的分,小少女又越來越漂亮,越來越討喜。有時候呢,又有點兒憨乎乎的。笑起來的時候特別陽光!他還偷偷往肚子裏塞了不少點心吃哩。
不管怎麼說吧,池脩之是看上人家了。然而沒落世家子與當朝宰相女之間的身份差距是巨大的,池脩之縱然自信自己混得不會差,依舊略心虛來的。又挺擔心自己奮鬥的過程中,小丫頭被人給拐跑了,索性先下手為強。
這人是非常不要臉的,一個宗旨“習慣成自然”。極其卑鄙地溫水煮青蛙,煮得鄭琰都適應了“師兄對她挺好”這一事實。態度自然得像是已經是親友一樣了,下麵的事情,也就是順理成章了。
當時自覺是聰明,如今做了父親,自家也有一個閨女,池脩之也是一身汗的。誰要是敢這樣拐他閨女,他能把臭小子給揍死!說得再好聽、打算得再務實,你小子什麼都沒有,就敢動這樣的歪心思?【當初嶽父隻是讓我去出仕,果然是很給麵子了啊!】
池脩之用力地補充:“咱們就是緣份啊!”
鄭琰想,穿越到這個陌生的地方,生在一個內部團結的家庭,又嫁了這麼個丈夫。什麼宅鬥啊、宮鬥啊的都不用經曆,也不用虐渣爹、渣娘、渣男、鬥極品婆婆小叔妯娌小妾……有精力去開發興趣,練習書法繪畫,還能辦學校、辦慈善、還能參與時政、還能主持實業,她是幸運的。
果然是與這個時空的緣份嗎?既然有緣,還是不要刨根問底了吧~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就是了。
話雖如此,對女人而言——再豁達也一樣——不把自己的初(兼唯一)戀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真是連覺都睡不香。鄭琰苦思冥想,在給她那個牙口略不如前的爹燉東坡肉的時候猛然醒悟!
我去!我是被拐騙的!根本就是一不留神被池脩之這混蛋給帶偏了啊!好像就是做飯,一時客氣,好心請他一起吃了頓飯啊!最討厭的是他沒有正式表白好嗎?沒有寫情詩,沒有